自打宣旨後,流月宮就一派喜慶之色,侍婢們把月然當神仙一樣供著,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
對於公主這個頭銜,月然沒有說,馨兒也不問,隻是宮內卻傳的沸沸揚揚的,猜測聲不斷。
月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迷惑不解的事,恐怕馬上就要知道了。
隻是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離月然正式封為貴妃還有一月的時間,季節已正式邁入了冬季。
也下了一場大雪。
在江南之地,月然過了這麼些年,也沒看到一次大雪。
隻是現在,喜悅的同時,還是悵然之意多了一些。
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卻發現,物是人非,以前和自己一起期盼的人,早已不在。
月然站在院子裏,風呼呼的吹著,伸手就接到了雪花,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可是,那雪花突然就化了,變成了雨水,從指間簌簌流了下去。
望著空無一切的手,月然的身體突然就顫抖起來。
但是不到片刻,她就止住了。
哭已不敢,笑亦不能。
肩上突然就出現了一件狐皮大耄。
馨兒說,主子,天這麼冷,還是回屋吧。
“恩。”月然點了點頭,隨著馨兒走了回去。
茫茫大雪中,那兩個身影,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離封禮大典愈來愈近了。
月然變得越來越慵懶,每日起床時已到中午,又早早的睡了,三餐也不吃,隻有當馨兒逼得緊了時,才喝一小碗粥。
身體每況愈下。
馨兒勸過好多次,月然隻是笑著說不礙事的。
然後依舊是這樣。
馨兒望著月然蒼白的臉,正待再勸,月然卻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止也止不住。
月然急忙把帕子往床裏塞,然後看了一眼馨兒。
馨兒望著窗外,似乎沒注意到這一切。
月然不可聞的出了一口氣,卻沒看到馨兒眸中一閃而過的哀傷。
馨兒望了一眼月然,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月然也不在意,這樣的事每天都有。
馨兒出去後,緊緊望了一眼月然居。
那是月然有一次高興時自己命的名。
隨即頭也不回的向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溫暖如春。
一位絕色女子正附在獨孤羽旁邊,溫順的替他研墨。
兩人都沒說話,一副你儂我儂的夫妻和順圖。
門外突然就出現了一絲嘈雜聲。
獨孤羽隻是抬了一下頭,便不再理會。
他相信這些事侍衛們能辦妥。
他曾經說過,在他與玉妃在一起時,誰都不見。
玉妃看著獨孤羽的樣子,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聖上是立了一位貴妃又如何?自己還是他最疼愛的人。
可不料外麵的喧嘩聲更勝了。
獨孤羽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一眼玉妃,玉妃馬上笑了笑,說道:“臣妾不在意的。”
獨孤羽正待說什麼,外麵已有人進來,是離洛,他的貼身護衛。
“聖上,是黎妃的貼身丫鬟,她一定要見聖上,說有要事稟報,奴才們阻攔了,可她,說今天要見不到聖上,便自裁以謝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