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的母親很慈祥,本來還打算留徐卓凡吃早飯的,不過徐卓凡要去把醫館的門開了,便跟張二牛一起告別了老婦人。
徐卓凡在街邊買了七個肉包子,街上已經有了不少行人。有的挑菜來賣，有的隻是想來買些必用品。
小鎮附近的人都有種地，山上又有免費的柴火,還能打獵熬油。柴米油鹽也就隻有鹽巴需要花錢買。
當然,小鎮上也有一個布莊,一個胭脂鋪子，一個首飾鋪子。愛美的姑娘們三兩成群來趕集就是為了去那些鋪子裏瞧瞧,看看有沒有便宜點的，花二三十文銅板買下來。
徐卓凡的醫館地段很好，附近正好就有這些鋪子，偶爾有姑娘媳婦路過徐卓凡的醫館時，還不忘伸著脖子瞧瞧裏麵的小郎中是否俊俏，可又害羞得很，隻等著家中大人上門說說，要是能結成好姻緣就更好了。
不過浪漫的事情永遠都不是樸實的鄉村小鎮上的人擁有的，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們也就瞧瞧那桐君館的俊俏小郎中，卻是萬萬不敢把女兒家的事告訴給家中的父母大人。
徐卓凡一門心思放在病人身上，哪裏會在意那些春心蕩漾的姑娘們。
今日徐卓凡道桐君館的時候，就看到三五個形跡可疑的姑娘從桐君館的門口走過來又走過去。
張二牛一頭霧水道：“師傅，這些姑娘是不是病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診病，我把他們都叫進來吧，你的醫術很好，肯定能醫好她們。”
徐卓凡道：“她們的病我還真治不了，等這些待字閨中的姑娘們出嫁了，這病自然就好了。”徐卓凡又不傻，隻是不在意，張二牛當著他的麵問了出來，他總得給一個答案。
“為啥，您還沒給她們瞧呢，怎麼就這般肯定？”張二牛還是不解。
“她們這病是閑出來的，等農忙的時候，她們就不來咱們這裏轉悠了，不是馬上就要到播種的季節了麼，那個時候她們就不來轉了。可等閑下來的時候，興許還是會來咱們這裏轉過來轉過去。你想想，待字閨中的姑娘成親之後，還有那些閑暇時間隨處轉悠嗎？”
張二牛醒悟，一個勁的點頭。
徐卓凡讓張二牛把桶放在門口，在旁邊擺了三五隻碗，還有一桶清水。現在條件不允許，根本就做不到一人一個碗，也隻好如此將就將就，等以後大家知道他這裏會免費送湯劑，需要的人定會自己帶東西過來裝。
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徐卓凡跟張二牛一起把醫館收拾收拾，徐卓凡卻突然問張二牛，“二牛，你母親的眼睛不好，以前有郎中治過嗎？”
“治過，可越治越差，我娘說那些錢是給我留著娶媳婦的，我每每說要請郎中來給她看，她就已死相逼，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再在娘跟前提給她治眼睛的事情了。”提到這事兒，張二牛心中既苦澀又無奈。
“方才我看了一下，覺得你母親的眼睛表麵有一層薄薄的膜，應該就是那個讓你的母親看不清，她的眼睛應該還沒瞎，隻是看東西很模糊。”徐卓凡回想了一下之前見到張母的情景。隻是那個時候光線不太好，他也不敢確定是否能治好。
“對，對，孫大夫也說過，不過他說要在我娘眼睛上動刀子，把那一層膜割掉，我母親的眼疾才會好。我的媽呀，那可是在眼睛上動刀子，那刀子在眼睛上一戳，不就成真瞎子了麼。”張二牛誇張的說。
“縣城裏有幾個孫大夫？”
“就一個啊，他的醫術可好了，我聽說他每次給病人開藥，不管多重的病，最多用一個半月就能治好。可那是吃藥，我娘卻要動刀子，我可不敢讓我娘真成瞎子。”張二牛嘀咕。
徐卓凡了然，顯然張二牛口中的孫大夫，就是在縣城裏碰到的，誤會過他的孫大夫。
顯然那孫大夫有不少本事，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去跟孫大夫切磋切磋醫術，徐卓凡心中暗想。
“其實，孫大夫的法子效果好，速度快。比吃藥強得多。”徐卓凡輕聲嘀咕道。
張二牛大駭，“師傅，你難道也想在我娘的眼睛上動刀子？”
“我還沒有給你母親把脈，不敢確定病症，可不敢隨意就動刀子。”徐卓凡瞧著張二牛一臉驚恐的樣子，趕緊說了這麼一句話。
顯然這個時代對於手術這種東西不大接受，至少在晉源縣這個縣城裏，連口碑如此好的孫大夫想要動刀子做手術都是一件難事，就別說其他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