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風既然是以獸人代表的身份拜會精靈國度,自然在前來之前已經找時間解除了人化的狀態,恢複了雪狼領主的外貌姿態。隻見他一頭銀發如雪,兩支狼耳左右尖尖伸出,倒是和精靈的耳朵的長度類似,麵容比之人化的時候多了幾分崢嶸棱角,加上長了幾分的犬齒獠牙,更添凶暴威武的氣勢。他身上的精金織甲已經脫去,隻披著一身白布的獸人戰袍,用蛇筋束起,利爪狼尾外露,那兩柄魔兵“星劫”、“帝恨”也都收了,隻有一柄斑駁古樸的“神罰劍”插在腰間。
來迎接他們的精靈共有七個,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長袍的精靈女子,雖然精靈擁有不老的容顏,但是隻看對方雍容的氣度和那淡淡散播的浩瀚魔力餘波,就可以知道對方絕對是活過了悠久歲月的長老級精靈,再加上連阿爾文德親王也有意無意地落在她後麵半步,更是證明了她地位的尊崇。
除了這位精靈女子和木精靈親王之外,餘下五個精靈之中,有兩男兩女四個法師打扮的,無論裝束還是行動,都明顯是那個精靈女子的隨從,剩下一個精靈男子卻是一位背負長弓,腰間挎著長劍的精靈遊俠,他似乎遊離在整個隊伍之外,卻有沒有絲毫的不協調感,如果不是感覺敏銳的人,甚至會直接忽略他特異的存在。
然而偏偏就是這個精靈的存在,讓陳玄風的靈覺之中莫名地泛起了一片劇烈的波動。
“高手!難道是……”陳玄風警覺地判斷著,當他將目光投向那個精靈遊俠的同時,對方也有所感應一般地向陳玄風看了過來。
無聲的碰撞,在兩人目光交接處炸開,轉瞬間,已經進行了千百次旁人無法察覺的精神較量,之後兩人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轉開頭,隻有不停跳動的眼角眉梢顯示著那一片刻較量的影響。
陳玄風雖然將目光轉向那為首的精靈女子,心裏卻暗自思量:“箭神,竟然是精靈的箭神,果然不愧是和‘武帝霸皇訣’劍皇境界的王者比肩的人物,即使和人類的幾個聖域比起來,也絲毫不差……不……如果隻考慮單人對決的話,威脅性隻怕還大過那些靠神兵或者聖紋章進階的聖域。不過,隻是帶我進入精靈國度罷了,有必要派出這種頂尖級別的高手嗎?”
不過不管陳玄風的猜測,迎麵而來的精靈女子已經開口了:“暴雪領主,歡迎來到精靈國度,我是西悠瓦爾.加勒萊尼.裏.安多菲婭,長老員的第九席大長老,您可以稱呼我為安多菲婭長老。作為第一位踏上精靈國度的獸人,您在精靈國度的所有活動都將由我負責,隻要您不背離我們安排的行程,精靈國度就會對您展現出最大的善意。”
完美的理解掩飾不了高傲而排斥的心意,精靈的話語隱含的意思非常明顯:這裏其實不歡迎你,即使不得不接待你的到來,可是如果你不遵守這裏的規矩的話,就準備好被整個精靈國度圍毆吧。
不過這也是陳玄風早有預料的。畢竟在漫長的爭霸曆史上,獸人和精靈的血仇比人類隻多不少,而且最不能讓精靈容忍的,是獸人每次戰爭俘虜女性精靈之後,都會進行以混血為目的的輪奸,生下大批的後代,其中甚至曾經包括過某代的精靈女王和曆代的若幹位公主。這些後代依然是獸人血統,但是不斷累計的精靈血脈卻使得獸人得以不斷改變,可以說今天獸人能夠擁有消除了“獸征”的容貌,足夠的智力,甚至擁有了大量能夠使用神術的撒滿,和偶爾誕生的獸人魔法師,都多虧了精靈血脈的説;明。
至於精靈這邊,自然是將之當作了奇恥大辱,每一代的精靈史書中,都將獸人列為世界上最無恥最邪惡最野蠻最不可饒恕的敵對生物,必須斬草除根亡族滅種才能報仇雪恨。如果不是如今人類的威脅已經到了可能將精靈徹底滅亡的地步,使得精靈不得不暫時放下仇怨的話,隻怕沒等陳玄風靠近精靈國度,就已經被滿天砸落的超級魔法星辰敲到腦袋了。
所以,指望精靈給他這個獸人以熱烈的歡迎,純粹是癡心妄想。
所以陳玄風微微一笑,答道:“一切麻煩大長老閣下了,我為了延續我們兩族各自的生存空間而來,相信這樣的訪問一定會得到對雙方都有利的結果。”
之後,安多菲婭大長老又禮節性地介紹了其他幾個人。阿爾文德親王自然早就認識了,另外四個精靈法師卻並非陳玄風猜測的仆從,而是安多菲婭大長老的弟子,同時也是精靈魔法軍團的重要骨幹。而最後的那個遊俠打扮的強悍精靈,正如陳玄風猜測的一樣,是高精靈之中僅有的兩個箭神之一,綽號為“獵星箭神”的赫克勒。
由於當年“九聖之戰”的緣故,陳玄風後來也刻意收集了精靈之中箭神的資訊。不過精靈不像獸人一樣喜歡炫耀武勇,弓箭手也因為戰鬥方式的緣故,更傾向於隱藏身份,所以精靈箭神的名號不像人類和獸人強者那樣廣為人知,比如當年那個用“歎息聖弓”狙擊了“戰聖”雷門的血精靈箭神,就一直沒有查到他的名號。而曾經公開過身份的精靈箭神,至今隻有叁個,分別是月精靈的“夢月箭神”、高精靈的“狙天箭神”以及眼前這個“獵星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