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思泓聽後,深深的沉默了,心裏感慨而激動,心情不能平複。
他有一對很好的爸爸。
半響,他才微啞著聲音問:“爸爸,你實話告訴我,你想回家,是不是因為我的記憶些問題所以才想要回去?”
他是缺了一小部分記憶,兩個爸爸剛開始的時候對於研究的熱情並不像現在這樣高,好像是知道他記憶有問題了後才這樣拚命。
霍爾德沒有將他當成小孩子騙他,而是說了實話:“的確是有這方麵的原因,我擔心這會對你的健康造成一些影響。可是寶寶,你要知道,就算沒有你這種事,爸爸也是必須回去的。我不能讓愛我的父母絕望的老死,這對他們太殘忍。”
別思泓一下子濕了眼睛。
他仰著頭,鼻子發酸厲害,胸裏澎湃著一股激烈的感情,怎麼都不能平複。
他一把抱住霍爾德,哽咽道:“我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種情況,可是感謝你們能如此平靜的接觸我。”
“寶寶,你別哭,你不要哭。”霍爾德怕別思泓哭了,連忙安慰他,卻是惹得本來沒有哭出來的別思泓流下了兩行淚。
他快速的擦幹了自己的眼淚,親吻了霍爾德的額頭:“謝謝你,爸爸。”
擁抱完後,他又擁抱了雷蒙:“也謝謝你,父親!感謝你們,非常感謝。”
霍爾德聽的又濕了眼睛,雷蒙安慰了一會兒,轉移話題:“好了,我們快要走了,你別難過。”
三人道別,臨走時,霍爾德對別思泓說:“我跟你父親很快就忙完了,等我們忙完了,一定在皇宮裏給你辦一個巨大的生日派對。二十歲生日,聽陸際說,在古地球是特別重要的生日。”
盡管二十歲的及冠禮對於別思泓來說已經成為曆史,他從來還沒有見過誰舉行過,不過他還是點著頭高興的應了下來:“我等你。”
送走了霍爾德和雷蒙,別思泓突然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難受極了。
心裏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慶幸、喜悅、失落,各種滋味陳列在心裏。
他給陸際打電話:“你有空麼?能陪我喝酒麼?”
陸際吃了一驚,壓下心裏的疑惑,快速道:“我有空,我來找你,你在家裏麼?”
“在,不過,還是我去找你吧,要是在宮裏喝酒,被國王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別思泓拒絕了陸際的話,又囑咐他:“你準備好酒,不罪不歸。”
陸際不知道別思泓出了什麼事,很心急。
過了半個小時,別思泓才到了陸際家裏。
陸際果然將酒都準備好了,別思泓拆開一瓶,倒出來一杯,咕咚咕咚的一口喝了下去。
辛辣的酒順著喉嚨燒下去,一直燒到了胃裏。
陸際著急,又不想別思泓將酒全喝完,自己也倒了一杯,跟著別思泓一起喝。
等別思泓將一瓶酒喝完的時候,陸際也跟著喝完了一瓶酒。
別思泓坐在沙發上,看關對麵的陸際。說實話,他以為陸際會勸他不要喝酒,卻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給他把酒準備好,還陪著一起喝。這讓他突然想起陳封的一些記憶。
記憶裏看過什麼武俠片,有一個男的很愛一個女人,對她特別忠誠,被毀了容也是深愛不渝,簡直是忠犬型戀人的代表。
陸際能這樣對他好,也實在是極為難得。
“你怎麼不勸我?”別思泓啞著聲音問。
他懶懶的躺在那裏,渾身像是沒了骨頭,整個人的氣息與以往很不一樣,陸際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看著別思泓半躺著,曾經那一夜的親密記憶潮湧著向他卷來。
“那你不要喝了?”陸際沙啞著聲音問。
別思泓以為他也是喝酒的原因,並沒有在意:“不行,我心裏不高興,想喝酒。”
“為什麼不高興?”陸際關心的問,坐到了別思泓身邊去。
“因為高興啊!”別思泓笑著回答。
陸際愕然。
這酒喝起來雖然辣,但度數極為低,對人的身體損害很小,不然他也不敢拿四瓶放在桌子上,隻是,才喝這麼一點,就醉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醉了?我沒醉,我腦子清醒的很。”別思泓笑道,又覺得不對,繼續說:“雖然醉了的人都喜歡這樣說,但我沒醉。”
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揮了揮手:“我對你說這些做什麼,證明沒醉能幹什麼?我是來喝酒的。”
他說著要去開酒瓶,陸際看他眼神清明,的確是沒醉的樣子,拿過他手裏的瓶子開了,慢慢的給他倒酒:“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很著急你知道嗎?”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我爸爸對你非常好,很高興。”別思泓說著,接過了陸際手裏的酒杯,又是一口悶。
“既然高興,又為什麼要難過的來喝酒?”陸際放下酒杯問。
“大概是,我可能要丟失一些東西了?”別思泓問,眼神極為的迷茫。從吐露心底裏最深的秘密,他爸爸和父親接受他的那一刻,他也認定了他們,既然認定了這裏,想起他曾經經曆過的那一生,莫名的失落,好像那些記憶是要被他丟棄了一樣。
陸際看他像是醉了的樣子,心裏一動,悄悄的靠近了別思泓,問他:“你對我心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