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傅念琛淡薄的神色終於有了絲動容,卻是冰碎裂後飛濺紮來的冰錐,“命都沒了還在乎別人怎麼謾罵你?顧靜姝,看在你我是夫妻一場,讓你簽字就離開,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別得寸進尺。”
當真是薄情到了極致,傅念琛不在看她一眼,起身就離開,動作大到帶倒了椅子。
他卻從容不迫一步步朝外走,露出一種離婚了就解脫了的姿態。
一周後,顧靜姝病了,病的太過突然,病的來勢洶洶。
牢裏麵還是給她一如既往的奢華待遇,她卻毫無征兆的病了起來,全身出虛汗高燒不退,吃什麼就吐什麼,一副虛脫了的樣子。
來送飯的獄警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媽,她歎了口氣,語氣有悲憫又有輕蔑,“姑娘,你在這裏麵的情況我們第一天就跟你的老公彙報了,這男人啊鐵的心就是怎麼樣都軟不了,發生這種事情要離婚的我見多了,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看開點,吃好喝好少受罪。”
顧靜姝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發絲跟衣服都粘在肌膚,讓她很是難受。
也就是說傅念琛已經知道她病了是嗎?一次都沒來看過她,看來是真的想跟她斷了。
床邊上放著一紙輕飄飄的離婚協議書,她眼眶酸腫,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不就是要她簽字?她簽就是了,你傅念琛別後悔。
腳剛離地的一瞬間,眼前一黑突然重重摔進了一個懷抱,顧靜姝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用力抱住了擁住了她的人。
鼻尖一酸,無神的眼睛立即蒙上一層霧水,“念琛,我就知道你是不會食言的對不對?念琛我們時候回家……念琛……”
“顧總。”
顧靜姝冷的一個激靈,盛滿生理鹽水抬眸,猝不及防撞上眼角有顆淚痣,妖嬈不失女人,陽剛不至過硬,俊美如斯的臉龐。
她心裏咯噔一下,濃鬱的失落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正要後退一步,腳膝一軟連站直都做不到,再次回到了原來的懷裏。
“顧總貌似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冒犯了。”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顧靜姝已經被橫抱了起來。
她坐直了身子這才注意到牢裏麵除了魏有姝還有坐在軟椅上倨傲的歐陽邢鳶。
“看我做什麼?字簽了沒有?”
歐陽邢鳶似乎是第一次來監獄,哪怕是特意被改裝過的奢華獨立牢房,她也受不了,渾身都不對勁。
眼角撇到了地上那空白的離婚協議,命令道,“撿起來,拿給她簽。”
“是。”
魏有姝撿起舉在顧靜姝的麵前,又從口袋裏掏出簽字筆,“顧總,簽了吧,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傅念琛跟我離婚是跟你有關嗎?”
她答非所問,冷冰冰的看著麵前的女人,腦袋沉重到連維持著這樣的動作都有點受不了。
像是聽了一個笑話,歐陽邢鳶走到她跟前,用食指輕佻起她削弱的下巴,挑釁道,“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要離婚。哦,你放心,從今往後傅念琛就是我的丈夫了,祝我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