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聽到聲響,聞聲而來。看見劉啟恒正站在仕芸的床前。
即便是隔著帷幔,仕芸依舊可以感覺到射來的肆無忌憚的目光。她本能地把雙手交叉在胸前,遮擋著輕薄的內 衣。好在,安曉及時出現,讓人安心不少。“皇上,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明天一早,朕就回宮。所以隻能現在來。”劉啟恒站在暗黑裏,麵無表情,透著陰森。
安曉想要點燈,兩人異口同聲攔住。他們不但異口同聲,而且不希望點燈的顧慮也是一致的,不能驚擾了太後。
“就幾句話,說完就走。”劉啟恒對著杵在原地的安曉說。想她冰雪聰明,應該明白回避一下。可是,她偏偏站著不動。
“退下吧。”仕芸抓起衣服穿好,起身。
劉啟恒拉開帷幔,去攙扶下床的仕芸。
“皇上,能拿開你的手嗎?”
“你渾身上下朕哪裏沒有摸過,這會兒就是扶一下而已!需要這麼緊張,這麼誇張嗎!”劉啟恒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腰身。
仕芸不悅。“皇上,要是說這些話來的,還是請回吧。”
“朕想你入宮。”
“不可能。”仕芸躲開他的手。
“天下沒有不可能!一道聖旨而已。”
“皇上,你答應過的,不再強迫我。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朕是答應過你,不再強迫你做那件事情……”劉啟恒色欲滿滿地望著仕芸,似乎可以剝光所有衣物。“可是,朕沒有答應過你,不強迫你做朕的嬪妃。”
“皇上若下旨,仕芸唯有一死。”
“就算死了,屍首也是朕的,等著朕百年之後,要與你同枕共眠千年萬年!永不分離!”
“皇上,您可能是忘記了,我是趙將軍的未婚妻,還是皇上您下的旨。”仕芸把“您”字說得咬牙切齒。
“朕要是早早見過你,一定不會下那道聖旨,不會讓任何人染指於你。朕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
“但是,皇上也要問問別人是不是也愛著你!”
“這個重要嗎?”
對於他來說當然不重要,但是對於仕芸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他才不會在乎女人的感受。“惡棍!”
“對朕大不敬,是死罪,你不知道嗎?”
“求之不得,總好過生不如死。”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沒有人讓皇上忍著,別那麼幸苦。”
“嗬嗬,朕很想知道,以你這殘花敗柳之軀,怎麼來麵對心愛的男人?”
被戳到了痛處,傷心決堤而來。仕芸喪失了理智,揚手送出一記耳光。那記耳光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門旁邊的安曉都被驚得一顫。
與此同時,劉啟恒高高抬起手,最終還是慢慢落了下來,摸了摸被打過的臉。“今晚,朕來,不是和你商量,就是告訴你一聲。”
“皇上,你要我怎麼做,才可以放過我?”仕芸無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劉啟恒低下 身子,說:“朕也想問,你要朕怎麼做,才可以接受朕?”
“後宮美人無數,皇上為什麼還要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在趙將軍那裏卻是唯一。”
“要知道,你在朕這裏同樣也是唯一。他能給的,朕都能給,他不能給的,朕還是能給你!”
“皇上,就不怕趙將軍知道嗎?就不怕朝臣知道嗎?就不怕全天下的子民知道嗎?江山,美人孰重孰輕?皇上,難道不知道嗎?”
“朕,早就想好了辦法。罵名,朕一個人扛。你就安心進宮吧!”
劉啟恒洋洋得意的神情讓仕芸頗為不安。“皇上,是要像對待碧秀一樣對待為皇上出生入死的將軍嗎?”
“你是怎麼知道是朕?”碧秀是害死孫嬪的凶手。劉啟恒得知後,自然無法放過她。
仕芸微微一笑。
站在暗處的安曉不得不佩服仕芸,難怪每次下棋,總是棋差一步。細致想來,太後應該早就想到了,才擺出了息事寧人的姿態。太後保護兒子同時,又順手送給仕芸一個大大的人情,何樂不為呢。
“朕真是低估了你的心智,你比朕想象中的還要睿智,所以,你必須進宮。”劉啟恒更加堅定。
仕芸的心頭一寒,以為失身是今生最糟糕的事情,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她。“我恨你。”
一整夜的奔波就換來她的恨。劉啟恒停頓,戀戀不舍地回望哭成淚人的仕芸,他必須走了,要在明天早朝前趕回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