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深處，枝繁葉茂。風兒在耳邊掠過，發出疾馳的聲響。小滿不時躲閃樹枝，沒有去回答男人的問題。
穿過樹林，依舊是碧綠的草地。花朵姹紫嫣紅，星星點點散落在綠色中，仿佛巨幅的寫意詩畫。小滿飛身下馬，舒展雙臂原地旋轉，仰麵躺在其中。鬆軟的青草，花兒的芬芳，悠閑自得的白雲，展翅的小鳥在盤旋，泥土清新的味道，所有恍若在夢境一般美好。
“哎呀，好大一隻蟲！”劉啟恒將一隻“蟲”扔在小滿的臉上。
小滿嚇得一躍而起，轉圈抖落著衣服。劉啟恒朝著天空拋出全數，狗尾草雨點般紛飛。忽然，小滿驚叫著指向男人身後，恐慌地跺著腳。劉啟恒扭轉身體，原地打轉，尋找究竟，不得其法。旁邊的小滿樂不開支。
劉啟恒察覺遭受戲弄，追逐著。“你敢欺君，看朕怎麼治你！”長臂一揮，捉住目標。
“我可什麼也沒說，是皇上妄加揣測！”小滿被搔著癢，渾身發軟，沒有控製地傾斜著身體。
劉啟恒跟隨著她的傾斜一起栽進草叢裏。草葉攜帶著陽光的味道滑過肌膚好似錦被般舒適。小滿睡在男人的胸前，癡癡地笑。
“你就那麼害怕蟲子？蟲子和朕，你更怕哪一個？”劉啟恒捏住她的鼻子。
小滿打落大手。“當然是皇上，皇上的個頭可比蟲子大多了？”
劉啟恒翻身，輕而易舉地將女人壓製在身 下，注視著姣美的麵龐。炙熱掠過眉心和鼻翼，抵達柔軟的中心。兩瓣唇片微涼，潤澤靜謐。
小滿望著剛剛親過自己的嘴唇，漫不經心地問。“皇上更喜歡我，還是芸表姐？”
類似的問題，劉啟恒無數次在心中拷問過自己，痛苦糾結。“你有沒有嚐試過，很努力地去愛一個人，然後又要很努力地去把她忘記？可是卻怎麼也不能忘記！”劉啟恒梳理著女人絲滑的長發。“你太像她了，包括每一次抱住想著立刻占有你的感覺，從來就沒有辦法將你們分成兩個人！”
小滿被催眠了一樣，任由男人再次親吻自己。不同之前的蜻蜓點水，男人長驅直入，掠奪式地占有。壓迫感所帶來的窒息激發出最本能的抵觸。小滿奮力掙紮，無奈力量對比懸殊，隻能陷落在男人執念的狂亂中。
“皇上記好，我是小滿，不稀罕像誰！”小滿喘息著氣息。
劉啟恒需要喘息的是思緒。全宮的嬪妃玩空心思效仿仕芸，爭得寵愛。小滿酷似仕芸，得天獨厚，卻不屑於此道。“表姐的醋，你也吃？你是有多愛朕？”
“給不了完整的愛還不如不要開始。”小滿挪開男人僭越的手。
“你怎麼比她還要貪心。”劉啟恒克製自己不去想仕芸，吻一次小滿。齒貝間的甜蜜都是那麼相似。大手忘情地提升她柔軟的腰側，讓兩人的下麵緊緊地貼在一起，隔住衣物輾轉著難滅的饑渴。
張力本來得很不是時候，驚到擁抱著男女，再想撥轉馬頭已經來不及。
劉啟恒怨怒地望著來人，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太陽放低，光亮穿越草叢，落在女人的身上。嬌羞的麵龐如洞房紅燭映照下的蘋果。小滿拍打衣服的灰塵，抖著頭發上的草葉。劉啟恒幫著仔細尋找，一片一片地拿掉。
女人單臂支撐上半身，男人在一旁屈膝跪坐。結草為繩，捆綁好散落的長發，采集花朵，妝點發髻。麵對眼前的女人，劉啟恒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躲在無人尋找到的地方，無憂地嬉戲，靜靜相擁。
王和頻繼任少府一職以來，成家的生意深受影響。先是減掉了衣物器皿的用量，後又裁掉醫藥奉供。眼下，春茶上市，成至遠按照慣例，提前從茶商手裏訂購茶葉。不想，王和頻避而不見。春茶錯過季節就賣不出好價錢。如果退貨，損失定金未嚐不可。但是成至遠真的做了，茶商勢必跟著退貨，隻怕坑苦辛勤勞作的茶農。成家一年不開張依舊富貴，但是茶農少一單生意恐怕溫飽都會成問題。
成至遠來到西華苑，不免愁容滿麵。安曉自然問到，起初他還不想說。“或許，我能幫到你？”
成至遠便說出了前因後果。“這麼下去，恐怕成家再難有生意做了？王和頻是有意斷成家的財路！”
“一口一個成家，沒看出來你還挺關心成家的？”安曉不無諷刺地說。
成至遠不示弱。“剛才是誰說大話，要幫我？”
安曉鬆了鬆衣領，雙手繞到脖頸的後麵。成至遠會錯意，湊過身來，曖昧地說：“我來幫你？”
“無事獻殷勤？”安曉掃他一眼，輕笑。她摘下脖頸的玉石，遞給成至遠。“你拿著它，去找王大人，事情或者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