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沒有法子……”飽受奚落,委屈異常。徐盛遭遇彈劾,瑉兒失語,珠兒又險遭毒手。但凡有其他辦法,她也不會用遠交近攻的法子。男人心裏不好受,她就好受嗎?她明明愛著男人,還要將心愛人推向別人懷裏。她心裏又有多難受!誰知道?誰能明白?
“不想說,是嗎?那好,你回徐府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仕芸按住男人一邊腿,輕輕搖晃,嬌聲央求著。
猶豫間,劉啟恒順手打開一隻禮品盒子,裏麵裝著七顆大珍珠。又打開另外一隻,裏麵裝著金綠寶石,不多不少也是剛好七顆。瑪瑙七顆、環形玉佩七塊,金元寶七個……
仕芸猛地想起成貴妃的話:四個晚上一共七次。那邊,男人已經怒不可歇,將桌麵上的盒子一股腦拋向空中。珠寶玉石形狀各異,七零八落,滿地狼藉。
“明天,你就朕滾出宮!”男人青筋直爆。
“皇上想讓我出宮,就賜錦囊!”仕芸扶著桌子邊,幹脆站了起來。“否則,我哪裏也不去!”
“別以為朕治不了你!”劉啟恒渾身發抖,手指著女人。“該死的女人!”
“該死”的字眼深深刺痛心房,淚水撲撲簌簌地流下來。“皇上說我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這樣說我?”
“這招也是你教給成貴妃的吧?她已經用過了!”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仕芸用手同樣指著對方。
“你……”
“出去!”仕芸開始推著男人,推也推不動,直接喊人。“小豆子?!”
門外的小豆子愣著神,被黎公公敲了腦殼,還被安曉踢了一腳,才跌進屋子裏。
“把這些礙眼的髒東西,還有這個不是東西的人一起給我扔出去!”
彼音未消,此聲高喊。“來人……”
“娘親!”珠兒撲進仕芸懷裏,扭著身子說:“父皇息怒!”
隔壁適時傳來玖兒猝然的哭聲。一時間,西華苑隻剩下玖兒的哭聲,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屏氣凝神。
僵持許久,黎公公說了話:“皇上,王和頻王大人還在院門外候著呢?!”
安曉借機吩咐著。“小豆子還不快些把這裏收拾一下?東西先放到正屋去!荷月,給三皇子換一件幹淨的外衣……”
西華苑的上上下下秩序井然忙碌起來。劉啟恒拂袖離去。
院子大門口,王和頻不知進退。好在,安曉牽著珠兒的手,迎了出來。
正廳舉行簡單的拜師儀式。珠兒行禮,奉茶,受訓。開課的日子定在太後壽宴之後。最後,師徒互贈禮物。王和頻送的是毛筆。安曉就地取材,將成貴妃送來的十盒禮物各取其一裝在一個盒子裏,做為拜師的禮物經由珠兒之手奉於王和頻。
之後數日,劉啟恒沒再去麗和宮,也沒來西華苑,重新流連於傾城苑。
安曉有些沉不住氣。今非昔比,瑉兒失語,始終未能治愈。而且,太後的壽宴將近,瑉兒沒有理由不出席,失語的事情必然人盡皆知。皇儲之爭定是越演愈烈。緊要時候,西華苑失去恩寵,形勢大為不利。
相反,仕芸若無其事,精心布置著學堂。
“四五張桌子是不是有點多?”
“不多,還有其他幾位皇子也來讀書!”
安曉惟我獨尊的性子發作。“這像話嗎?皇上到底什麼意思,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仕芸說著:“正式拜師的不就珠兒一個人嗎?”
“原來是陪讀啊,皇上想得真是周到。”
“陪讀用起心來也是萬夫難敵!”仕芸說的人自然是安曉。
安曉的心再次憂慮起來。“都是哪幾位皇子?”
“拓兒,惠兒,還有成家的小公子。”
一旁,習字的珠兒問著:“怎麼沒有碩兒?”
“他要是想來,也是可以來的!”仕芸摸著珠兒的頭說。
安曉訓斥著:“不許叫他來,你不長臉,也不長心是不是?沒聽到他娘親說,不讓他再來西華苑!”雖然兩兄弟交好,但是德貴妃和安曉早就勢同水火,如果不是中間礙著張力本在,安曉早就還以顏色了。安曉是不知道她們中間最大的間隙是那把匕首。
安曉原來是要用盧美人的死栽贓成家,哪裏知道匕首是張家的?
仕芸自然是不知道匕首的事情,隻是急於修複其中的關係。她要團結一切可能的力量,對抗成萬州。安曉啊,複仇的心與她是珠聯璧合,可是做起事情來卻南轅北轍。
那邊,珠兒撅起嘴,好大不高興,摔掉毛筆說:“碩兒不來學堂,我也不學了!”
“還學會威脅荌姨了,看我不把你的小屁股打開花!”
珠兒趕忙躲到仕芸懷裏。“你不是我娘親,你不可以打我,小心我告訴父皇,問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