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著戰爭學院密令的獵鷹已經飛了近兩天的時間了。這中途有過一次短暫的休息,但也僅足以支撐到它飛到目的地而已。
遠處的視野中出現了模糊的黑影,它知道諾克薩斯就在眼前了。
雖然已經有過幾次經曆,但它還是不願意重新來到這裏。那塊地方的黑色建築讓它不寒而栗,比山脈渺小,卻更加陰森可怖,好像它隻是一隻麻雀,時刻要擔心掠食者的攻擊。
終於,它能看清了城邦的全貌。像是花崗岩山脈裏的一個巨大的洞穴,黑森森的洞口敞開在它的麵前。暗黑色的建築高低不齊,擠滿了山巔和山腹。護城河裏的腐臭氣息隔著很遠就能聞到。
獵鷹掠過了城牆,調整方向,飛向了建立在山頂的諾克薩斯最高委員會總部。這個建築沿著凸起的山尖盤旋直上,配合著詭異的凹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骷髏頭。
獵鷹接近了,它看到一個個可怖的雕像豎立起來,冷峻的哥特式雕文也變得清晰。宏偉磅礴的建築遮蔽了前方的天空,直接壓抑在它的視線盡頭。
它壓低了身子,強迫自己無視前方的存在,同時找向自己的落腳點。
紅色軍旗下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它高昂一聲,開始盤旋低落。
奧古斯抬起了一隻手,讓獵鷹穩穩地抓在上麵。他接著取出了綁在獵鷹腿上的密令,翻看了起來,直到確認這是最高級別密令無法直接破譯。
他輕吟一聲,獵鷹隨即展翅撲起,飛向了它的棲息點。奧古斯也轉身離開,走進了鐵血城堡之中。
破譯過程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奧古斯對密令的內容稍稍地驚訝了一下,接著就撰寫在信件上,準備傳達消息。
之所以不直接口頭傳達,是因為這是斯維因的要求。
奧古斯知道斯維因不會完全相信自己,就像自己懷疑他一樣。雖然斯維因知道無論哪種消息傳達方式都可能被他幹預,但他依舊堅持如此,或許他隻是喜歡這種過程。
抄完了密令,奧古斯走向斯維因的工作室,像以往一樣,他要先進行監視,雖然這並沒有得到上級的同意。
奧古斯施展了一個法術,悄悄地潛入了斯維因的工作室,他看到斯維因正在翻閱前任大將軍杜?克卡奧的手冊。
斯維因的拐杖斜靠在桌子上,他在翻閱的同時和另一本厚厚的典籍進行比較,不時畫下一道道線條,興許是有用的東西。
而碧翠絲站在斯維因旁邊的一個較大的鳥籠裏,低著頭撕咬著一大塊腐肉,不時發出滿足的叫聲。
盡管奧古斯猜測失蹤的杜?克卡奧是斯維因的傑作,但他無從考證。事實上身為聯盟特使,奧古斯無義務也無權幹涉國家內政,但他知道自己得提防烏鴉。
同樣,潛入諾克薩斯最高領導人的工作室不被允許,但他別無他法。
奧古斯默念法術,隱形的身子慢慢地從牆壁退去。退到房門之外,並確定沒有衛兵存在後,奧古斯解除了隱身,同時關閉了數個用於屏蔽真視守衛的掃描透鏡。
奧古斯敲了敲門。
“進來。”斯維因的聲音傳了出來。
奧古斯推開大門,他看到斯維因合上了手中的書,碧翠絲也丟下了嘴中的肉,緊盯著他。
“策士統領。”奧古斯微微行禮。
“奧古斯特使,”斯維因點點頭,“是聯盟有消息嗎?”
“猜的很對。”
“碧翠絲聽到獵鷹的叫聲了。”
斯維因朝著奧古斯笑了笑,但奧古斯並不明白他笑的意思。
“那麼,我就不和你閑聊了。”奧古斯將譯文遞給了斯維因。
斯維因接過信件,翻開了慢慢地看著,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又一個異域嗎?”
奧古斯聳聳肩:“我得到的消息也隻有這麼一點。”
“不然瑞茲也不用發布最高召集令了。”斯維因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像是陷入了一種回憶,過了一會,又看向奧古斯:“這已經是第五次了,第一次會議召開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少尉,沒能參加會議,但是加入了隨後的戰爭,接著我就少了一條腿。”
奧古斯說道:“我很抱歉。”
斯維因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像是要把之前的不快的記憶擺脫掉。他又讀了一遍信件,直到確定了所有的內容都被記住後摧毀了信件。
墨綠色的能量從他的手上湧出,沿著手指從邊緣侵入,將淡白色的紙張腐蝕變綠,再化為黑色的殘渣散落開來,成了飛灰。
“其他人我會通知的。”斯維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