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直白一些,這更像是一個小遊戲,玩家可以通過鼠標和鍵盤來控製遊戲角色的動作,而在這場凶殺遊戲裏,三名被害人就是凶手要操作的角色。
畫麵的左側是一個操作界麵,通過這個操作界麵,可以控製三名被害人在何時進行下一個動作。
鄭岩隨手選取了一個角色,開始觀察這名被害人的行動軌跡。讓Z小組的人感到意外的是,被害人的所有舉動都是日常瑣碎的生活細節,迎接客人、打掃衛生、吃飯、休息,沒有過於複雜的動作。
看著這一幕,鄭岩慢慢地皺起了眉。
“不太尋常,對嗎?”他看了一眼杜麗,問道。
“確實不太正常。”杜麗點了點頭,“他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和精力,最後就是這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根本不能稱之為舞台劇的表演,不太合乎邏輯。”
“嗯。”鄭岩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操作著那個角色接下來的動作。
“你們兩個,會不會是想太多了,我覺得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唐賀功插話道,“這畢竟不是用木頭做成的人偶,重量在那裏擺著,又是通過機器和魚線來操縱,沒法做特別複雜的動作。”
鄭岩隻是搖了搖頭,對唐賀功的話不置可否。
不一會兒,畫麵中的角色表演就到了最後一步,唐賀功、鄭岩、秦玲和杜麗看著畫麵中的表演卻一臉的不敢置信,人偶從茶幾下掏出了一把砍刀,對著自己的前胸猛地刺了進去。
“好了。”鄭岩長出了一口氣,“現在我要開始了,就從這裏開始。”
他指了指嫌疑人曾藏身的房間,說。
他是經過了周密的考察之後才選擇的這個地方,選擇的那幾個人。這個地方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那幾個人的消失也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他花了一段時間觀察被害人的行為習慣,最終確認,每天晚上他們都會酗酒,因為拆遷的事情吵架,會用那口水缸裏的水沏茶。
那天晚上,他確認被害人的行為沒有任何異常後,借著黑暗,將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和檸檬酸鈉投放到了水缸中。因為恐懼和緊張,他沒有注意到,一些藥粉沾在了缸沿,沒有溶入水中。
但藥劑的分量足夠,半個小時後,藥效就發作了。他帶著所需的全套工具,用螺絲刀撬開了被害人的家,被害人已經在沙發上陷入沉睡。
他把三名被害人抬到桌子上,手中的刀對準了被害人的關節,嚐試了幾次之後,卻並沒有動手。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戰栗,刀鋒每每接觸到那三人的肌膚,他都會像觸電一般迅即彈開。
這時的他,內心有些猶豫和不忍。
殺人並不是他的目的。
最終,他還是狠下了心,猛地刺了進去。這一刀造成的傷口並不大,但卻準確地切斷了被害人的動脈,熱血一下子噴湧而出,濺落到早就放好的水桶裏。幾滴熱血濺到了他的身上,可他卻不為所動。
在等待被害人血液流盡的時間裏,他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有些焦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被害人臉色逐漸蒼白,呼吸減弱,軀體無意識的抽動刺激了凶手。他跑回房間,拿回了幾炷香在他們身前點燃。他用這種方式減少自己的恐懼和愧疚。
也許他還曾在這幾個人麵前跪拜過。
被害人血液流盡,他把裝滿被害人鮮血的桶拿回了藏身的房間,做好了標記,同樣在那幾桶血前點燃了香。他把這間屋子當成了靈堂,他要不時祭拜,以表達自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