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音樂氣質?(1 / 3)

第十二章 音樂氣質

貝多芬教人陽剛

一種職業、一種性別都應有那種職業種屬及其性別所特有的生理特征、心理結構、感覺習慣、情感定向、價值觀念,行為方式等。這些形形色色的東西表現出的特征就叫“氣”。

男人要有男人氣,就是做男人的本分。究竟何為男子氣,一來因為它涵蓋過寬,難有準確定義,二者其內容也是隨時代、隨特定的人不停地發生語義轉移,也難以說清。明智的作法當然是認定某些公認的特質,為此,我們找到的第一個最富男人氣質的詞彙是陽剛之美。

陽剛,是與陰柔對應的,在塑造男子漢形象的過程中,它也許是米隆《擲鐵餅者》人物力蘊千鈞、蓄勢待發的雄壯,也許是俊朗剛毅、孔武有力的大衛石雕,它也許是戰神,也許是意大利國家足球隊的一名後衛,更可能是貝多芬的《英雄》,總之,它在闡釋力量、速度、肌肉、剛強等內在或外在氣質時,塑造出的一定是一名綜合的男人形象。

標準的陽剛男人,身上絕不會少點什麼,當然也不會多點什麼,在一個把豬肉或牛肉轉化為美德的化合作用中,恰如其分的男子特質便平均地遍布了他的全身——其含鐵、銅、鋅或是古銅色的微量元素也適中得宜,斷不是後天的成長快樂之類的藥片可以補足的。

來看陽剛之美中所包含的主要特質,一般認為,它主要表現在剛強、勇敢、豁達、粗獷、進取等方麵。

那麼,如何才能有目的地達致這種男人想要的獨特品質呢?聽貝多芬吧,很多人都會這樣告訴你。這個音樂世界的瘋子國王,在他所有與命運作戰的作品中都將這種男人式的瘋狂與英武發揮到極致。對命運的反抗,對英雄的呼喚,直至對“全人類抬著棺材一道前行”的鋪陳,無不都是培養男人氣質的最佳教材。

如果想成為真正的男子漢,貝多芬的相關音樂是無法錯過的。

聖桑訓練膽識

“缺少經驗”的音樂家聖桑二十二歲時被任命為巴黎最著名教堂之一的馬德萊納教堂管風琴師,聖桑一直就在此地呆了二十年,不是一定要留戀這個位子,而是他敏感到了他需要這樣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他要創造真正屬於自己的音樂,他是如此地熱衷於風格的純正以及形式的完美。他的天才讓他看到了四通八達的道路,也是因為天才,他有意識地把自己設計成一個完美主義者。他興趣廣泛,學識淵博,他掌握了好幾門外語,熱心鑽研哲學、天文、考古、動物和植物等學科,他思想敏捷,能言善辯,他能寫一流的散文,也寫詩,還寫過一個劇本,他貪婪地閱讀能找到的各種文學名著……

迄今為止,我們很難找到一位像聖桑一樣博學的作曲家,藝高人膽大,他迷信人類文明的一切成果都是音樂的素養,他是把自己堅定地當作大師來要求的,而且,他是那種無所不能的人類的大師,以音樂為例,他不僅要作曲,還要教人作曲,還要作為音樂會的演奏家四處巡演,還要搞音樂評論,還要擔任指揮,還要編纂其他大師的樂典以及各類教材。他說:無法因優雅的線條、和諧的色彩以及一係列美麗的和弦而感到完全滿意的藝術家,就不能了解音樂的藝術。

聖桑總感到與其他音樂家難以溝通,他頑強地堅持著自己的創作美學思想:一件作品有沒有標題是無關緊要的,因為使音樂更好或更壞並不取決於標題,而在於音樂本身。也隻有在純音樂本身的樂趣上“輔以大膽預定的途徑去進行想象”,標題、樂趣才是有意義的。

我們需在《死之舞》上稍作停留,這首根據安利·卡沙利斯的恐怖詩所寫的交響詩,其主角是會跳舞的骷髏,它在半夜從墓穴中爬出來,在病態進行曲的主旋律中,刺眼的白骨在墓地四周哐啷哐啷作響,並相互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骷髏一邊舞蹈一邊拉著小提琴,小提琴的第四根弦已調低半音,所以發出來的是真正的“魔鬼琴聲”。

《死之舞》的成功顯然是極其“可怕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流傳,並且對於那些一貫作古正經的人來說,“嚇破了膽”也未始不是一件好事。

隱忍者福萊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福萊主要集中創作教堂音樂,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於1886年才動筆的《安魂曲》,普遍認為這是福萊的代表作,或是法國最好的宗教音樂,或是曆史上最好的合唱曲之一。關於這支偉大的宗教曲傑作,評論大師布蘭格的看法也許最為權威:

“這是使音樂和思想增加最大榮譽的作品之一,再沒有比它更純粹和描述更清晰的作品了……是他的音樂結構、精心安排、推理和布局產生了崇高的美感……沒有任何的質疑能夠損害他那純粹的忠誠、平靜的信心、溫柔安詳的期待……所有事情全是普通的,隻是福萊作出了一點小改變,使用一些短短的音符,配合上他那深知其奧妙的音調變化,使他所接觸的東西具有了新的無與倫比的特性。”

福萊的鋼琴曲都有著夜曲、前奏曲、即興曲、威尼期船歌等標題,1877—1879年,他已寫好了升F大調鋼琴與樂團《敘事曲》的管弦樂版本,1880年,為大提琴和鋼琴譜寫了《悲歌》,1887年,他又寫作了為管弦樂團與合唱團的《帕凡舞曲》。 著重說說《敘事曲》,由於包含了太多複雜的鋼琴彈奏的內容,福萊曾就教似地寄給李斯特過目,這位在鋼琴上無所不能的魔術師則附了一張用詞輕率的字條並還給了福萊,隻說它太難演奏了。可對於李斯特來說,這顯然隻是一種輕慢。好在這首著名的鋼琴曲並沒有因鋼琴魔術師的不屑一顧而從此埋沒,德彪西在1903年記下了第一次聽這首鋼琴曲的感受:這首曲子差不多和彈鋼琴的哈色爾曼夫人同樣可愛。每當夫人彈奏稍快一點的音符時,她的禮服上的肩帶就會往下掉,她就隻好不停地將它弄好。每當她這麼做,樣子是多麼迷人!我有點把這些迷人的動作與福萊的音樂聯係起來,仿佛就是故意的,福萊音樂本質上是短的旋律曲線,這可以和一位美女的動作相比擬,而這種比擬對兩者都是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