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守在秀秀的床前,看著此時比她更憔悴的容顏!原來,生命真的是那樣脆弱容不得我們有一點點的疏忽!
那個人,還好吧?
“那個……”揚風站在一旁,眉頭皺成了一團,“昨天的事情,對不起了!”
“嗯,沒關係!”
她或許不太明白,但她知道愛可以令一個人瘋狂到極致!
“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悲秋試探性地問道。
大夫隻是說秀秀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醒不醒得過來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應該快了吧!”雖然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有的清晰可見,有的模糊不清!
秀秀夢見,在一個幽靜的竹林裏,她哭著問一個男人是否真的要棄她而去,他說他沒有辦法必須走。
她哭喊著要他回頭,但他鐵了心一直往前走!她抽出懷裏的匕首刺進自己腹部,但還是沒能留住他!
她,真的好傻好傻!
夜靜得可怕,伴隨著腹部的疼痛秀秀醒了過來!
她看著床頭正在打瞌睡的男人,一陣酸楚!
揚風麵色焦黃,黑色的眼袋向她證明他的疲憊!很顯然,他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事到如今,他這樣做又是為何?她已經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就算回到從前,她也不可能原諒他!
既然當初執意要走,如今又回來做什麼?
揚風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一樣,令人疼得不能呼吸!他睜開沉重眼,看著床上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秀秀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問:“你醒了?”
揚風點頭不語!她現在的表情分明和他離開她時的表情一樣,決絕!難道秀兒想起來了?
“這些天麻煩公子了!既然公子醒了,那就請公子出去吧!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會招人非議!……要是損了公子的名聲,小女子可負擔不起!”
這個時候,他該說些什麼?就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或是“擔心死我了,你終於醒了”?
他說不出口!
他是一個喪失了愛她的資格的男人,連守護她都是那麼奢侈!
“我去叫其他人來!”
揚風匆匆離去。有那麼一個詞在控訴他的懦弱,“逃避”!
他是那麼希望她能夠想起他!可是,在回憶的懸崖邊,他又是那麼的恐懼!
大家輪流照顧了秀秀半宿,雖說是輪流,但大家都守在飛虎號房裏!
醜醜為秀秀擦完臉,關心道:“還疼嗎?”
“不疼了!”
雖然知道這隻是安慰他們的,但心裏真的安慰了!
她真的不疼,一點都不疼!她的心連帶她的身體都已經麻木了!
“這幾天大家都累了,再休養幾天吧!再休養幾天我們就又要啟程了,否則追兵……”
未等君無觴把話說完,揚風插道:“追兵已經到了,我就是皇上派來的追兵!至於其他人嘛,我已經把他們派往別處了!”
“嗬!”聽到揚風說“派”這個詞,秀秀冷笑道:“看來你的官當得不小啊!”
眾人驚愕,秀秀說話何時變得如此諷刺了?
似是不相信,卓信問道:“秀秀,你記起展揚風了嗎?”
“怎麼可能永遠忘記?”
是啊!那個讓她刺腹都不肯回首的人,她怎麼可能會永遠忘記?
大街與樓下熱鬧非凡,屋內卻鴉雀無聲!或許是源於醜醜的天然呆,她問:“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君無觴不理醜醜的反抗,拉著醜醜就離開了。卓信和悲秋也相繼走出房門。
他們的目的都隻有一個——給他們留一些時間!
就在悲秋走到門口時,秀秀突然開口:“展揚風你出去吧,悲秋你可以留下嗎?”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留下!
“你留下吧,我走!”揚風與悲秋擦肩時,揚風的聲音似一陣風飄進她的耳朵:“好好照顧她!”
就這樣,房間裏隻剩下了秀秀和悲秋兩人!
悲秋讓小二打來了熱水,說是要給秀秀清理傷口,順便擦擦身子。
當她解開秀秀的衣服看見她腹部的傷口時,她無法言語!那白皙的腹部有兩個疤痕:一個新的,一個舊的。
新的還是傷口,粉紅色的細肉嫩得嚇人;舊的,已變成了較深的小麥色!
悲秋摸著那塊舊的疤痕,心疼!
察覺到悲秋的傷感,秀秀道:“這個傷疤是我自己弄的,不疼!”
“傻瓜!”
每個人都有一些難以忘懷的事,即使心支離破碎了也不願意說出來!
千言萬語,都化作一絲絲關心包圍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