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醜木偶似的走在大街上。她並不悲傷,但奇怪的是她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大河,奔流不息!
她用手接住天上掉下來的水珠,看著水珠在她的手上綻放:“好奇怪,眼淚自己就掉下來了。”
醜醜胡亂地擦了兩下:“討厭,怎麼就是止不住呢?”
回到思緣居,她的眼眶已經紅腫了。夜晚,她沒有吃飯,也沒有人喚她。
秀秀:“我去叫她吃飯。”
悲秋:“讓她一個人冷靜下吧!”
於水寒坐在窗台上,寒冷皎潔的月光撒在他白皙的臉上和銀白色的發上,讓他看起來那麼孤獨!
君無觴坐在荷花池旁的假山上,當年,他也是這樣看著她差點摔進荷花池的!
荷花池裏的月亮又大又圓,卻虛無縹緲!
她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他的心!
君無觴抬頭看著月亮,輕念:“現在的你,在做些什麼?”
醜醜站在窗戶旁吹著冷風,抬頭,原來今晚的月亮如此之美。
“為什麼,要放我走?”
都過了這麼久了,她的腦海裏的那個畫麵揮之不去!
在弑天王府遇見君無觴時,她原本以為君無觴會殺了她或是囚禁她什麼之類的,沒想到他卻放她走!
“你走吧!”
“皇上真是寬宏大量啊,果然是當了皇上的因素,那小女子就走了!”
“慢著,你叫什麼名字?”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布醜醜是也!”
君無觴突然笑了,笑得很真:“醜醜,路上小心!”
“為什麼你都當了皇上了對我還是像從前那樣,一點架子都沒有?明明,我犯了欺君之罪!”
“為什麼你都有皇後了,還要回弑天王府?皇後……?是啊,你都有皇後了,是我想多了!”
於水寒的心突然一陣刺痛,再平息,嘴角卻流下了一絲鮮血!
他看著蠶絲手巾上的血汙:醜醜,你真的有這麼痛嗎?比我還痛嗎?
笠日,醜醜身著米黃色流紗長裙,在思緣居後院持劍起武,——這已經成為她的習慣了!
每天,她都會問自己這樣幾個問題:當初她為什麼要練武呢?她這兩年為什麼會住在山裏呢?她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呢?悲秋為什麼會受傷呢?
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她下山是為了什麼呢?
每天的提醒自己,是為了不要忘記自己的目的!因為忘了之後,她就會變得不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