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夏珂接到徐慧的電話,讓她心放寬些,這種事情是難免的,如果都像她一樣,一頭衝上馬路,莊氏每年賠償多少工傷啊?
她應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心裏放不下莊穆堯,一隻胳膊很不方便的,傷的又是右臂,吃飯都會很困難,她電話打了過去:“莊總!”
“死哪去了?還不快點給我做飯來!”夏珂很奇怪,既然受傷,為什麼不去別墅,那裏有保姆,吃飯用勺子完全可以,但是她不敢說隻問:“您在哪呢?”
“公寓,買點菜去!”頂著腫脹的臉,她哪都不想去,所以在就近的雙彙鮮肉店買了點排骨,冉冉說,燉排骨的時候可以放點胡蘿卜,高營養。她在路過的一家小區口地攤上稱了點胡蘿卜!
一進門還沒有放下手裏的東西,莊穆堯架著胳膊:“給我脫了衣服!”
“你……說什麼?”她一臉尷尬,莊穆堯眼睛一瞪:“你看我一個人能脫下來嗎?”
把手裏的東西放進廚房,她拿過他的睡衣,幫他把扣子大開的衣服脫下來,重重的莊穆堯氣息包裹著自己,站在他身邊,她渾身的不自在,輕輕的幫他穿好上衣,心裏開始暗叫不妙。
這下,她要給他當女傭了,脫衣服?褲子也要她幫脫嗎?不會吧?
硬著頭皮給他扣好扣子,她站著不再動,莊穆堯自己拿著睡褲去了臥室。
她大鬆一口氣,走進廚房。
剛穿好圍裙,莊穆堯給她扔出來一件居家服:“換上!”
“不用了,我一會就要回去了!”莊穆堯眉毛一挑,她隻好乖乖去換了衣服,他說不想在家看到穿著職業裝的人。
自從天津回來的第二天,莊穆堯就專門為她買了一套居家服,這是他公寓第一次放女人的東西。
軟軟的棉質針織衫,鬆鬆垮垮的搭在肩上,極地的細麻布淺色長裙,腳上是他公寓的一次性拖鞋,他明天要為她買一雙拖鞋去……
夏珂頭發很隨意的盤起,圍著圍裙,站在櫥櫃前,典型的家庭主婦,最漂亮最溫暖的家庭主婦,像一幅唯美的畫。
莊穆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不緊不慢的削胡蘿卜,他最不喜歡吃胡蘿卜,臭丫頭偏偏買了胡蘿卜……
手機在桌麵上放著,洗幹淨了排骨,翻出花椒,大料,照著手機上的烹飪寶典,先把肉緊了,然後過油爆炒,最後高壓鍋裏燉,一點點的下料,花椒一個一個數一遍,如果有竿稱,她應該會把鹽也放上去稱一稱。
大米都悶好之後,高壓鍋裏的肉味飄了出來……夏珂隻手去放氣,手指被噴出來的水蒸氣燙了一個大泡。
咬著被燙的手指,她將大米盛進碗裏:“莊總,吃飯了!”她的聲音很喜悅,因為她覺得自己燉的排骨很不錯,生病喝湯要清淡,她嚐了一口很鮮,爆炒的時候她怕油膩所以油也剛剛好……
莊穆堯坐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腫脹的右臉,被他嚴密保護的夏珂,連太陽他不舍得讓她曬,隻要出門劉濤時刻準備著為她服務。今天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挨了一個耳光,簡直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另一側的臉龐很明顯是下午被他扔在半路被太陽曬了,有些微紅。
夏珂自顧自低著頭吃飯,莊穆堯從對麵坐在她旁邊,夏珂吃了一口愉快的說:“莊總,今天的排骨還不錯!”
抬起頭,她才發現了莊穆堯坐在了自己身邊,他手慢慢的摸向她腫脹的臉龐,他的手很大,夏珂的半個臉龐正好放進他手中。
那隻大手輕輕的拖著她的臉龐,手指細微的撫摸著那五條紅印,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前所未有的柔情:“對不起!”
受他蠱惑的夏珂竟然不敢動,任由自己的臉龐被他托著,那裏的刺痛仿佛被撫平一般,讓她很舒服。
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把臉放在他掌心,他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撩撥著她的睫毛,她如水的眼眸看著他。
世界靜止了,時間不再流走,他們就那樣互相看著彼此,寧靜的心也靜止了跳動,排骨湯的熱氣兀自冒著煙,夜幕下的落地玻璃上,倒影著一對彼此深情凝望的璧人。
直到夏珂眼睛幹澀的發疼,她才匆匆低下頭:“吃飯吧!”莊穆堯把她拉進自己懷裏,聞著她秀發的香味,鼻子在她耳畔蹭著,夏珂敏感的耳根被他呼出的氣息撩撥,心一陣酥麻,緩緩離開他的懷抱:“莊總,我回去了……”
莊穆堯歎口氣,冷冷的兩個字:“吃飯!”飯桌上,莊穆堯像沫沫一樣,被她的花言巧語BI的吃了自己最討厭的胡蘿卜:“哪有這麼大的人還挑食的?又不是過敏,毒不死你的!”“你個臭丫頭,誠心和我作對呢?”嘴上說不吃,他卻把放進自己勺子的都吃了下去……
夏珂收拾好了廚房,莊穆堯理直氣壯的要她幫他擦身,夏珂緊皺著眉頭:“就是傭人也不管擦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