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梓豪忙完公司的事情,接到了老大的電話:“小豪,春節帶葉子來大姐家啊……姐給你燉點補品,咱們家傳宗接代的任務你可不能再馬虎了,今年可40了……”
他掛了老大的電話,老二沒一會也打了過來:“小豪,聽說你最近變了個人,怎麼啦?被雷劈了?還是看到老爺子的白頭發了?”
“沒正經事我掛了?……”
“哎,小豪,老四怎麼樣了?這費亦天都結婚了,她呢?還單著呢?”
“掛了!”他直接掛了電話……坐在寬敞的辦公室看著馬路上車水馬龍,光怪流離的城市,庸庸碌碌的人,他陷入了沉思中……
許久之後,他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小珂,亦天說你離開哈爾濱了……現在在哪呢?”
“我在臨邑!”這是心裏還是放不下莊穆堯啊,他這時發現這個丫頭百折不撓的倔勁登峰造極了……
他問:“小珂,你恨你媽媽嗎?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你的身上……”
那頭有些震驚了,夏珂不記得自己和外人說過家裏這傳奇一樣的事……尤其在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哥哥時,更不會說的……
蔣梓豪解釋的說:“你那天喝醉,說你媽和他爸有個女兒……”
夏珂輕輕的噢了一聲,原來那天是他,為什麼第二天他連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這麼長時間才給她打電話……
蔣梓豪等了幾分鍾,那邊一直沒有聲音,很安靜,年輕的冷笙雪就是夏珂那樣溫柔靦腆吧?看著她一個人辛苦的帶著兩個孩子……
他似乎可以理解她在那個特殊的環境下做出的選擇……
他正準備掛電話,夏珂小聲的說:“不恨,因為她是我媽媽……”
因為她是我媽媽?這一句話,他咀嚼了很久……
一個人在辦公室一直發呆到夜幕降臨,接了一通老婆葉子的電話,通話內容他已經不記得了,神遊的一直坐著……
坐著坐著,他突然起身套上外套出了辦公室……
腦海一片空白的他來到了冷笙雪門前,沒有猶豫敲開了門……
給他開門的正是冷笙雪,一件棉質的碎花居家服,看到他非常意外:“蔣少?”
他垂下眼簾沒有說話,冷笙雪請他進了門,恭敬的給他倒了一杯茶,他坐在沙發上莫名的感到家裏有些冷清……
她還是如給他父親做助理時一樣,對他一本正經,像對一名自己的上司……
職場的女人,20年的沉澱,身上有一份幹練和知性,她的知性爐火純青,比新聞廣播的主持人都有底蘊……
50多歲的她,風韻猶存,可以想象年輕的她更加貌美……
冷笙雪被他的突然到訪弄的一頭霧水,小聲的問:“蔣少,蔣總有什麼事找我嗎?”
他猶豫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錦盒放在茶幾上:“這個是小珂讓我捎給你的……”
冷笙雪看了一眼錦盒,隻覺得突然,她們母女現在關係如此僵硬,怎麼突然給她買東西?她客氣的說:“這個小珂,沒大沒小的,總是麻煩您……”
蔣梓豪沒話找話的問:“夏叔叔呢?”
冷笙雪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恩愛了半輩子,老的快入土了,突然鬧離婚搞分居,說出去還不笑死人……她慢吞吞的說:“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沒事,我走了!”說走就走,他自己都不知道來這一趟有什麼意義?
冷笙雪跟著他來到玄關,預備出門的蔣梓豪突然問:“你看看喜歡嗎?”
“你說什麼?”
蔣梓豪離開後,冷笙雪坐在沙發上,看著桌上的錦盒,就那樣遠觀的看著……
她腦海中滿滿都是夏珂的影子……從小到大她都特別聽話,也從來不讓她失望……偏偏老天爺總是作弄人……
夏俊遠說她自私,為了自己的麵子,阻擋了女兒的幸福,隱瞞了幾十年的事情,她真的沒有勇氣去麵對……
打開錦盒,裏麵安靜的躺著一串粉色水晶的手鏈,馬達加斯加的粉水晶,玲瓏剔透如出水芙蓉般散發著柔和的粉光,天然的冰裂,白色的棉絮……
冷笙雪拿在手中看了很久,最後把它戴在自己手腕上,手腕更加白皙了,芙蓉石也更加粉嫩了……
她的女兒就像這串手鏈,溫柔甜美,如果不是她冷笙雪的女兒,現在該多幸福?
她拿出手機剛準備給夏珂打過去,出現了來電提示……她等待了幾秒鍾,最終還是接了起來:“你如果再騷擾我,小心我報警……”
“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太婆,打算什麼時候老實交代?”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喊自己老太婆,冷笙雪火氣猛漲……
態度強硬的說:“等我入土了!”
夏珂滿腔不舍的送兩個孩子上了劉濤的車……千叮嚀萬囑咐:“記得給媽媽給電話……”
開心沒有走,已經開始難過了:“媽媽你為什麼不能和寶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