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急診室外,滿滿的都是人……
費亦天全身武裝的出警服還沒有脫下,眼睛時刻盯著門口的顯示屏,上麵跳動著裏麵的每一個動靜……三個危在旦夕的女人正在接受搶救……
生理鹽水,靜脈注射,血漿,傷口感染太嚴重了,準備截肢……
搶救室的移動推拉門開了,所有人撲克上去,個個臉上掛著焦灼,莊穆堯著急的問:“怎麼樣了?”
醫生還戴著口罩,戴著手套,簡單的問:“黎蔓的家屬……”
黎蔓年邁的父母顫顫抖抖的站在醫生麵前,醫生簡單的說:“傷口感染太嚴重,隻能截肢……”
“截肢?”黎蔓的母親像麵臨天塌地陷般,半天失神的愣在原地,突然失聲痛哭了出來:“我們都是老實人啊,怎麼會惹到地痞?她還沒嫁人,沒了一隻手,往後可怎麼辦啊……”
除了莊穆堯和劉濤,沒人知道為什麼黎蔓也會被綁架……醫生下通知的話說完,轉身要走,劉濤激動的拉住他:“不能截肢,醫生,求您了,她還那麼年輕……”
“感染太嚴重了……”
劉濤無法接受她被截肢,他去接承歡,居然都沒發現她的異常,雖然不知道喪心病狂的歹徒為什麼斷了她的手指,但是他當時細心一點明明可以發現她的異常……卻……
他很內疚,很自責,總覺得讓她到了這一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她當時連累了承歡,可是承歡現在毫發無傷,她卻要失去一雙手,永遠殘缺……
他真的無法接受,抓著醫生的胳膊:“醫生,求您了,不能截肢,兩根指頭和一隻手……不行啊……”
他的苦苦哀求,醫生也有惻隱之心,最後勉強的說:“我盡力吧……”
“謝謝您……謝謝……”
樓道所有人都沉默著,內心受著巨大的煎熬!
任何一對父母都無法麵臨如此殘忍的事情,冷笙雪數日的擔憂,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衣服穿在身上都鬆鬆誇誇的……她很自責,如果她不那麼自私,女兒怎麼會孤身一人租房住?
她真害怕,醫生下一次出來,告訴她一個關於她女兒的噩耗……
大老遠從北京接來的沈冰父母,平淡的一生哪裏經曆過這樣的事?此時已經腿軟的站不住了……
莊穆堯和莊嚴全都靠著牆立著,麻子跑了,還跑了一個雇傭兵……
幕後的主謀他們沒有揪出來,危險依然存在……
他們絞盡腦汁的都想不出來幕後的人會是誰?國際雇傭兵都請出來了……那些人根本不能沾的,就像麻子不能沾一樣……
移動門又一次滑了出來,護士推出來一個人,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小冰?小冰……”推出來的是沈冰……重度脫水,皮膚彈性差,嘴唇幹裂,體溫隻有35.2℃……
醫生解釋的說:“她滴水未盡至少三天三夜了,我們采取靜脈補液的方式治療。”
醫生說現在她腎功能出現問題,這跟脫水有關,但能恢複。但近一個星期一定要注意飲食,最初3天,隻能吃流食,不能吃大油大肉,過幾天改半流食,再之後才能吃普通食物。
沈冰的症狀為“電解質紊亂”,必須住院……
沈冰被直接推進病房,兩名武警官兵緊隨其後……
費亦天已經安排了醫院,安全起見,她們三個住一個病房,病房門外有武警把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搶救室的門一直沒有被拉開,莊穆堯,費亦天都異常焦急,為什麼夏珂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黎蔓的手指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兩個手指關節全都截掉,如果她持續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腎髒異常隻能整個手截肢……
她這邊手術還在進行中,另一頭醫生終於大鬆一口氣:“總算脫離生命危險了……”
一旁的護士按耐不住的問:“她們三個是什麼人啊?病房還有警察站崗……”
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給夏珂蓋好被子,掛上液體……
戴著口罩說話聲音悶悶的:“警察?不懂了吧?那可不是警察,中國軍方,懂不懂?沒看到那個男人衣服上有國旗?真槍實彈的那種軍人,好像官還不小,省裏的電話直接打下來,務必全力搶救,臨邑前幾天的入室綁架,死了一個保安,弄的人心惶惶,應該是抓著那幫人了……”
護士疑惑的歪著頭:“現在的人都怎麼啦?綁架女人?”
“好了,推她出去吧……體質太弱了,再多餓一天命都沒啦,怎麼也要三天才能醒……”
心急如焚的莊穆堯終於看到夏珂被推出來了,醫生告訴他晚一天就沒命了……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冷笙雪和夏俊遠趴在床邊,泣不成聲,她本就沒什麼顏色的臉,這會更加的消瘦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