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笙雪正在端著一碗米飯追著到處跑的希望一口一口喂,承歡跟在他身後捉迷藏……夏俊遠,劉濤和秦朗都不在……
她對小孩的溺愛是一種令人發指的無底線,希望開心已經被她寵的沒有一點樣子,他有時都羨慕他們童年可以這樣被寵著……
他沒想到莊嚴比他還早的也來到了這裏……
沙發上的莊嚴懷裏抱著開心,揮著小手:“哥哥快跑……”
莊嚴視線一直跟著冷笙雪的身影,她穿著一件橘色的碎花連衣裙,白色的針織外套,軟綿綿的真絲繡花拖鞋,在屋裏繞了三圈,希望隻吃了三口飯:“外婆,快來找我……追我呀……”
莊嚴被眼前的人繞的頭暈了,說:“你這是溺愛,這樣他們怎麼長大,會不會教育孩子啊?……”
冷笙雪抓住希望喂了一口米飯,又喂了一口承歡,低著頭不看他道:“我的小珂就這麼長大的,我自己的外孫,我想怎麼寵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什麼時候能去醫院?”
“不是你從小把她保護的那麼嚴密,她會是現在那麼柔弱嗎?”
他才出現,開心看到了他,蹦蹦跳跳的向他撲了過來:“舅舅……舅舅來啦……”
冷笙雪看到她,有些無地自容,眼神不敢直視他!低著頭攪了攪碗裏的大米……這是蔣梓豪最厭惡的,她像個犯錯的學生……
從他記事起,她一直都那麼端莊,那麼美麗,總是在他父親身後……
曾經十三歲少年懵懂的情感中,他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暗戀他,因為她總是用一種流露著濃濃感情的眼神看著他,那個眼神一直在他的情感中揮之不去……
大少爺的他以為自己被家裏的女仆暗戀了,多麼的諷刺啊……
他抱起開心,希望已經從藤椅下爬了出來,大眼睛瞪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一會是爸爸,然後是舅舅,剛才爺爺又說你是叔叔……”
“啪……”的一聲脆響,希望童言無忌的一句話,冷笙雪手裏的碗摔落了一地,碎片和大米全都撒在了地板上……
開心嚇得渾身一抖,摟著蔣梓豪的脖子,楚楚可憐的:“爸爸……”
她繡花的拖鞋就置身在那白色的瓷器中,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莊嚴……
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莊嚴很得意看到她失態,宣告勝利的說:“你騙的我好苦啊,還告訴我是女兒,你真的以為會瞞一輩子嗎?是我的就是我的,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孩子滿地亂跑,他要收拾一下碎片,蔣梓豪來的正好,他想和他說說接下來的事情……
另一頭的蔣梓豪心裏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一把拉過冷笙雪,讓她一個踉蹌地上的瓷器碎片紮進了腳底,拖鞋上印出了鮮血……
希望和跟著他從藤椅下爬出來的承歡,看到地上可怕的鮮血和生氣了瞪著嚇人眼睛的大人們……
“哇……”的哭了出來……
隻一秒場麵混亂了,讓煩躁的蔣梓豪更加狂躁了,囂張和無禮一泄而出:“你們養過我一天嗎?抱過我一次嗎?一個在法國有家,有老婆,有兒子,一個不負責任的生了我,卻給了人,自己嫁了人,現在想起承認了,有用嗎?你們可以給我什麼?一個私生子的帽子?憑什麼?你們憑什麼?生了我卻沒有養育,我告訴你們,我是蔣梓豪,我隻有蔣年偉一個父親,我永遠不可能和你們相認……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兩個……”冷笙雪感覺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淩遲在她心髒……
蔣梓豪像發泄一樣,用詞尖銳,豪不顧及他們的顏麵,什麼話最傷人,說什麼話:“你們當年是快活了,現在呢?小珂因為你們吃了多少苦?主宰了我的人生,又想禍害她嗎?你們永遠那麼自私,頂著為別人好的名義,自己當聖人,那你們繼續當啊……”
“住口!!”門口毫無預兆,夏珂軟軟卻帶著犀利的聲音響起……
房間的雞飛狗跳,讓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全都震驚了,哭的稀裏嘩啦的三個孩子們,咆哮著的蔣梓豪,淚流滿麵的冷笙雪,地上的鮮血把白色的大米染成了紅色……
夏珂從來沒有見過母親被一個人這樣指著鼻子指責,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像今天這樣傷心的流淚,在她心裏女神般高貴優雅的母親,是不容侵犯的,他們憑什麼這樣欺負她?
她一把推開蔣梓豪,摟著母親,腳下的碎片也沒有注意,對著蔣梓豪,眼中是深深的恨:“不認就不認,把你身體裏一半我媽媽的血抽出來扔掉,愛流誰的血,流誰的,我們和你沒有關係,你有蔣少這個讓你引以為豪的身份,你姓蔣,你有家,你有你叫了40年的父母,你去找他們,不要在這裏欺負我媽媽,你不稀罕她,請你不要傷害她,我隻有她一個媽媽,我不允許你在這裏傷害她……出去!永遠不準你再碰我媽媽一根頭發……我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