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印入夏珂眼瞼的是好多的血……
人體的血液可以有那麼多嗎?看到費亦天,她腦袋“轟……”的一聲……腿軟的走路都飄了:“亦天……”
高大魁梧的費亦天滿身都是血,身旁一大幫的人,像打架鬥毆過的一樣,個個身上都有血跡!沒有全副武裝的防彈衣,全都是便裝……
還有人被單架抬著,捂著腹部,痛苦的嚎叫著,昏迷的一個,頭上都是血,甚至五官都看不到了,被封鎖的頂層,第一次人聲鼎沸……
費亦天火急火燎,揮著手臂:“快點……送他去搶救,進去給我盯著,一定要讓他說話……”
“刺蝟,你的傷……”
“別管我,跑上……快去叫醫生……醫生……”他這邊還在一團亂,嘈雜中他聽到了夏珂的聲音,循著聲音一看……
他粗魯的撥開身旁的人,飛一樣的向她撲過去,讓正在和他說話的隊員一陣錯愕,隻見他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低著頭看著她大好的春光乍泄,悶怒的一聲衝著緊隨她的莊穆堯:“衣服沒扣讓她亂跑什麼?”說著話,滿是鮮血的手給她把三個扣子係上,動作極其自然,安慰的摸摸她的頭:“回去……我沒事……”
夏珂根本顧不上自己,著急的抓著她的胳膊:“亦天你受傷了,你執行任務嗎??”
費亦天粗魯的給她擦了嚇出的眼淚,將人推給了莊穆堯:“帶她回去……”
場麵太血腥了,在他看來這個女人隻應該在溫室中被人嗬護……
莊穆堯看到那樣鮮血淋漓的一幕也有些不忍直視……
即便夏珂車禍那一次,都沒有見到那麼多的血,那些滿身都是紋身的男人,鋼鐵一樣的硬漢,輪廓堅硬,五官剛毅,仿佛銅牆鐵壁……
混跡在最黑暗最肮髒的低層社會,百毒不侵,無所畏懼,如今卻滿身鮮血,虛弱的呻吟著,心髒處不斷的湧出深紅色的血,像一個水龍頭被打開,整個空間彌漫著血腥味……
他一眼看出他們中的是槍傷,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冰冷的武器,隻需要很小的一個金屬,就能奪去你最寶貴的生命……
難道在和平穩定的中國,發生了槍擊事件?他有些震驚了,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費亦天胳膊上的傷,不長眼的打在胸口,打在頭顱,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他年輕的生命就沒了,人多麼的不堪一擊……能平安一世原來那麼難……
看著他負傷還一心隻想破案,想著人質,牽掛著線索,他第一次深刻明白了軍人的含義……軍人誓死守護人民的深遠意義……
摟著夏珂回到病房,她整個臉煞白煞白,顯然被嚇壞了,失神的抓著他的胳膊,說話都顫顫抖抖的問:“肖恩,這裏的人不是保鏢?是亦天的隊友?是警察?警戒這麼嚴密,你連公司都不去……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人沒抓到?麻子是不是?我們還在危險中,他還逍遙法外,他是個瘋子,他是個變態狂,他沒有人性,肖恩,求你了,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一定要保護好他們……”說著她有些神經質的一把將窗簾拉上,躲在牆跟,像一個害怕陽光的病人:“肖恩,我們該怎麼辦?他是瘋子,是惡魔,殺人不眨眼……我害怕……我要打電話,讓希望,開心不準出門……”
那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被一個嗜血的魔鬼糾纏上,你的日子永無安寧,他孤家寡人死不足惜,所以無所畏懼,你牽掛太多,患得患失,就是致命的弱點……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麵對恐怖的襲擊……莊穆堯不斷的安慰著她,吻著她的臉,緊緊的抱著她:“寶貝,不管多危險,多害怕,都不要離開我……”
“肖恩,你花錢……多花點錢,請保鏢,多多的請,保護好我的希望和開心,不可以讓他們有事……”
“寶貝,我已經請了,高薪聘請的,美國軍人,德國軍人都有,你放心,他們都是為雇主擋命的雇傭兵,相信我……相信我……”
莊穆堯緊緊抱著她,和她蹲在她心裏認為安全的牆根,一直抱著她,直到她漸漸睡著,他命人把病床拖到了牆根,隻為了給她一些安全感,抱著她躺在床上,他心疼的吻著她的額頭,跟了他,居然要忍受這種心驚膽戰……
別說她一個柔弱的女人,這段日子,他不得已外出都總是感覺窮凶極惡的亡命徒,隨時都會跟上他,伺機下手……
帶著保鏢他都有些緊張……未知的危機真的讓人很難受……他是一個商人,不是槍林彈雨的軍人,所以當然怕死……
急救室,醫生護士幾番努力,其中一個還是死了,最為關鍵的人物,老胖還在手術台上生死不明……那幫人太凶殘了,他正心髒中槍,估計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