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墨發散亂了,淚眼迷蒙,有些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常舒舒看著楚清朗說道:“希望殿下不要怪罪我,這是她自己自找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常舒舒是楚清朗的表妹,和楚清朗向來都是以禮相待,相敬如賓,對於楚清朗的話,她可以服從,但是上邪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卑賤女子,她根本不需要把上邪放在眼裏。
況且,的確是上邪先動手的,這件事不管說出去也好,還是藏著也罷,都是她常舒舒有理。
楚清朗沒說話,走到上邪麵前蹲下去,拿起袖子替她擦去唇角的血跡,見到她淚眼迷蒙的樣子,更是忍不住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有時候,他也在想,他和南宮上邪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但是,想到頭疼,他也想不通。
上邪睜著澄澈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現在的她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隻有楚清朗那張在自己麵前不斷亂晃的臉。於是,她再次一把抱住他,嚶嚶地哭了。
楚清朗怔在原地,最終還是忍不住拍拍她的後背,以示撫慰。
翌日,上邪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而她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疼。
“姑娘,您醒了,快把這醒酒湯給喝了吧?”上邪才睜眼,守在邊上的侍女已然捧了一碗湯過來。
這個房間,和之前上邪睡過的房間不一樣,很普通,但是有很多侍女守在旁邊,她的腦袋的確很疼,接過侍女手中的醒酒湯一飲而盡,“謝謝你。”
侍女的手抖了一下,“奴婢不敢,請姑娘不要對奴婢說謝。”
上邪微微挑眉,笑著道:“好。”說完,便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她蹙眉,“我的衣服呢?”
“姑娘您的衣服髒了,殿下便命人拿去洗了,不過殿下也命人給姑娘準備了新衣服,奴婢去給姑娘把衣服拿過來。”
殿下是誰?上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隻記得昨晚和顧思銘一起吃飯,然後喝了點酒,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據她所知顧思銘並不是什麼殿下啊!
上邪忽然發現自己胸口有些疼,低頭一看,上麵是一道猶似腳印的淤痕,她受傷了?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很快,侍女便把所謂的衣服拿過來了,上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衣服和自己以前所穿的相差無幾。上邪想也沒想,穿上衣服之後便要離開。
剛剛打開房門,便見楚清朗剛好站在門外,他的唇依舊是緊抿著的,眉頭輕輕蹙起,像是心頭壓著一座巨大的山,讓他無法展開笑顏。
以前的楚清朗不是這樣的。他的雙眼猶如星光璀璨,整個人身上盡數都是陽光幹淨的氣息,但是現在的他,卻像是冰冷且難以攀越的山巒。
站在他的麵前,上邪總有一種壓迫感。
也許給她壓迫感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之前為她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