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鏡回憶起當初,太白金星隻身一人來到月宮。
第一日,讚賞了月宮殿前的桂花樹,又高又美。
第二日,讚賞淮鏡手中的兔子,又大又肥。
第三日,讚賞月宮的管家懸燭,又懂事又婉柔。
第四日,讚賞月宮的地磚,堅固而不失美觀。
第五日,他站在又高又美的桂樹下,請求又懂事又婉柔的懸燭仙子幫忙通融通融,想見見月神,懸燭把又大又肥的兔子遞給他,讓他幫忙喂一喂。
第六日,太白金星喂完了兔子,想著總能與淮鏡見上一見,說兩句話了。結果淮鏡根本不在宮內。
第七日,太白金星在淮鏡回來之時,朗誦了一首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淮鏡看了他一眼,讚賞了一句:“好詩。”便進殿中睡覺了。
如此,便是過了整整三個月,總算成功了。
成功那日大抵是這麼個情況,太白金星刮了刮三個月沒刮的胡子,坐在桂花樹下,等待著淮鏡這睡了十五日的覺何時才能睡醒。
結果等來了煓塵。
三兩句話告知了煓塵他自此地的原因,煓塵隻問了一句:“成為九曜星君之一,是否就有許多兄弟常常一起喝酒了?”
“那當然了,日神,整個天庭都能陪你喝酒。”太白金星隨口那麼一答。
“成,就這麼定了吧,我去跟我妹妹說。”煓塵爽朗一笑,拍了拍太白金星的肩膀,兀自進了淮鏡的殿中。
太白金星在原地怔愣良久,合著他守了這三個月,不如陪煓塵喝頓酒?
正當太白金星不知該如何慶祝自己說服了日神一事,煓塵風風火火走了出來,朗聲道:“好了,搞定,走,先跟我去喝一杯!”
“搞定?”太白金星遲疑道。
煓塵鄭重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妹同意了,喝完酒你便可以回天庭複命了。”
太白金星笑得尷尬,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可能是他喝得最不知其味的一頓酒。
淮鏡看著行至木屋前,正躍躍欲試想要敲門的太白金星,一時覺得有些好笑。
見他半晌皆不能下定決心去敲門,淮鏡癟了癟嘴,走上前,“哐哐哐——”敲了三下,朗聲道:“白澤,開門。”
太白金星沒想到淮鏡如此仗義,當即給淮鏡豎了個大拇指。
裏間並沒有傳來腳步聲,隻是隱隱有個不大的聲音傳了出來:“何事?”
“我同僚有些話想和你談談。”淮鏡沉吟片刻,朗聲道。
又過了良久,空氣有了許久的凝固,整個木屋外,便隻剩正紅的夕陽與涼涼的晚風。
木屋的門突然兀自打開,伴隨著一個沉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道:“進來吧。”
太白金星與淮鏡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喜。
“白澤神君,小仙太白金星,你可以喚我一聲太白,或者親熱一點喚聲金星也行,當然你也可以同太陰星君一樣喚我的小名——長庚。”
白澤聽完,看向淮鏡,眼中是出奇的冷漠,卻扯了個微笑,道:“哦?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