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閑大概也猜到了春好想要說什麼,不是春好有什麼惡意,隻是確實這麼些年,自己就是比較好騙,春好也是為她操碎了心。
“春好,他真的是我朋友,他也喜歡吃櫻桃。”
窗台上的男子隻是笑,沒有說話。笑得十分溫和,好似便這樣看著付晚閑說話,就是他的目的了一般。
“小姐,最近淇安鬧騙子,很多人都被騙了錢財,我看他就不像什麼好人,小姐還是別……”春好把嘴巴湊到付晚閑耳邊,用雙手小心翼翼擋了嘴型,輕聲對付晚閑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嗔怒著瞥了窗台上坐著的黑衫男子幾眼,眼中極度不悅。
窗台上坐著的黑衫男子笑著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你別這麼說,我相信他是好人。”
付晚閑衝春好擺了擺手,表明自己的立場,隨後搬了個凳子到窗前,與男子麵對麵坐下。春好見自家小姐全然沒有任何防備,又不聽自己的苦口婆心,拗不過她,隻好端著凳子坐在二人側麵,把針線籃子放在腿上,一邊做手工,一邊監督這個男人。
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嘻嘻,你這麼多天沒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付晚閑坐得端正,她自幼便有個習慣,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麵前,要禮貌規矩一些。
“前些時日忙,今日剛得空,我便來了。”窗台上的男人逆著光,卻像鍍了一層金色的翅膀。
“今日我娘和長姐她們都出去玩了,還好我沒去,不然你來了都找不到我。”付晚閑斂眉,說得小心翼翼,眸色中盡是後怕而慶幸的神情。
“無妨,今後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我都能找到。”
付晚閑特別喜歡看他笑,總覺得這樣的笑容能融化一切,但是她又覺得,這個人可能不太常笑,把所有人的笑意都留到了現在。
“哼,騙子。”正拿著針刺繡的春好,聽聞黑衫男人所言,不屑地輕輕冷哼了一聲,順便翻了個白眼。
付晚閑看了看春好,皺眉道:“春好,你不要這麼說!”
一個品性純良的女孩子,連凶一點的語氣都不太會,明明很像護著窗台上的朋友,卻發現糯糯的聲音沒有起到一點命令的作用。
“今日城中熱鬧,要不要出去瞧瞧?”窗台上之人並沒有一點介意的樣子,好似聽不見一般,反而對付晚閑發出了同遊的邀請。
“今日是端午節,昨日我聽聞護城河中有競渡,我倒是想去看看。”
付晚閑自幼便不會對家人或者身邊的人提什麼要求,實際上也著實沒有什麼要求,家裏好吃好喝都有,實在有什麼想要的,她也從來不說,一是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二是覺得自己笨,沒有為付家爭臉,便也就沒有資格提請求。
連春好聽了付晚閑這句話,也著實嚇了一跳,印象中,這是她的小姐第一次提出自己想要做什麼。
“小姐,你要出門我帶人陪你,不要和這個騙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