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輕眨了眨眼,緩了片刻,笑說道,“姐姐太抬舉妹妹了,聖上恩寵,後宮均沾,哪有多少之差。”
一旁的綠衣小主白了一眼慕煙,別過頭去看哪紫衣小主,一臉諂媚地插嘴道,“我說姐姐才是令人豔羨的,姐姐可是這小主中唯一賞了封號的,光這點,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呢!”
“是啊,是啊,”一旁月色衣服的小主應和著。
那紫衣小主聽她如此拍馬,自然喜上眉梢,一臉驕縱模樣,好像全世界她最大似的,這樣的一副嘴臉真讓人討厭。
“哦?是嗎?恭喜姐姐咯。”慕煙依然微笑應和著。
“是啊,不過終究無法和妹妹相比,我們都是在家驕縱慣了的,不比妹妹,多了幾分閱曆,聽說妹妹一身素服的樣子更是楚楚動人、與眾不同呢?妹妹是皇上欽點入宮的,此等幸事,隻怕天下之大,隻會發生在妹妹一人身上而已。”那紫衣小主一邊諷笑,一邊看著她身旁的二人,那二人隨聲應和。
這番話說得如此明顯,知道內情的人如何會不明白,她在諷刺慕煙是嫁過人的,且一嫁再嫁,有損貞節。古人雲,女要俏,一身孝,慕煙為亡夫守孝,本是情深貞節之表,如今卻成了他人的話柄,太過分了,這種話放在誰身上,都是無法不生氣的,我眼見慕煙臉上笑容一僵,手緊緊地扭著衣角。
還未等慕煙出聲,一個滿是憤怒,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你能被賞賜封號,不過是靠你那當太子少傅的哥哥,如此得來的賞賜,有什麼好誇耀的的?”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粉色宮衣、大哭不止的女子,靈音。
“你….”
“你什麼你?虧你還是太子少傅的妹妹,不懂規矩的嗎?不會叫人嗎?”
“你…”那紫衣小主一時被氣得滿臉漲紅,說不話來,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打在靈音臉上。
“你打我?”靈音滿臉憤怒說道。
“我打你又如何,你個小小的婕妤竟敢和本修容頂嘴!”說著她抬手又要打下去。
慕煙狠狠拉住了她的手臂,不卑不亢地說道,“姐姐何必為了一個小丫頭動氣呢,不怕失了姐姐的身份嗎?”
那位修容怎肯賣這個麵子,抽回了手,彎動著手腕笑道,“哼,你以為我知道你二人是何種關係嗎?小丫頭,她可不是一般的小丫頭,副驍騎參領何大人之女,會是一般人嗎?”
“既然你知道我二人是何關係,我就不更不能讓你傷她了。”慕煙幽幽說道。
“哼,你憑什麼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可以阻我?”那修容頗為不悅地說。
“我自然沒這個本事攔你,今日不過是你我入宮第三日,剛剛入宮就鬧得拳腳相加,難道姐姐打算如此給皇後娘娘留個好印象,姐姐是個聰明人,自然不用我多說,要打要了,還是隨姐姐的心意。”
慕煙如此冷靜的一番言論,將事實羅列出來,那修容也不是愚鈍之人,怎會不明白,道了聲,“好,今日就如此作罷”,便帶著那兩條哈巴狗轉身離去了。
那叫靈音的粉衣婕妤,立在那裏,不動分毫,臉上的淚已經幹了,卻哭花了妝容,她癡癡地看著慕煙,冷冷地說了句,“我的事不勞你管”,就轉身走開了。
原來她們不是宿敵,更不是情敵,而是昔日姑嫂,她,何靈音,是何遠山的妹妹,而何遠山,就是慕煙的那位亡夫,她為何會嚎啕大哭,大概是因為見到了嫂嫂,就想起了哥哥,她為何會出言相助慕煙,或許是年在舊日恩情,或許她隻是不像聽見別人談論她的哥哥吧,舊日的姑嫂,如今變成服侍一個男人的姐妹,這樣的關係,多少會叫人難以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