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靜靜地瞧著我,眼波流轉,露出一副憂鬱的神情,卻又假裝著歡笑,手中緊緊地摁住我的手,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叫人看著心疼,
我抬頭看向他,勉強微微一笑,寬慰道,“放心,我答應你!”
話從口中說出的一刻,我耳邊嗡嗡作響,根本竟不見綠蘿之後的笑聲,心裏暗罵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
往後的幾日,綠蘿待我更加好了,除了睡覺與操練之外,幾乎時時刻刻與我黏在一起,一麵和我分享心事,一麵為黑炭頭繡香囊。
我倒是第一次見她做這些女兒家的活計,還別說,綠蘿不光刀法精湛,繡工也是非凡的。我來這裏這麼久,又在宮中呆過一段時間,雖說自己沒學會繡花,可這繡功如何,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對於這定情之物,綠蘿必定是在意的,嘴角的笑,喜上眉梢,一針一線,滿是愛意。我在一旁瞧著,倒也覺得驚奇,平日古裝劇這種定情之物倒是看過不少,花樣卻是千篇一律的,不是鴛鴦戲水,就是龍鳳呈祥,毫無新意。而綠蘿所繡的花樣,我倒是第一次見,一隻瓶子,一隻小鳥,還有一個如意。這個如意我倒是明白,取其如意二字,至於鳥和瓶子,我就理解不了。
綠蘿笑話我淺薄無知,卻也部將答案告訴我,說是等有空的時候好好教我。我嘴上答應,心中卻是苦澀,眼前這一關才不知道如何應對,哪裏還談得上以後呢?
等待的日子是痛苦與漫長的,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度日如年,那一日終於在焦急的苦等中到來了。
這一日一早,綠蘿早早地把我叫起來,自己悉心打扮了一番,便拉著我入了軍營。
早上操練已經結束,眾將士圍坐在一起吃著早飯,大黃遠遠地就看見了我,笑嘻嘻朝我擺了擺手,我正想回他,就看見大黃卻被劉胖子踢了一腳,扯著耳朵拉到一邊痛罵一番。
大黃是個可憐的人,平日劉胖子總是欺負他,那時候我還在廚房工作,不好與劉胖子敵對,可如今不同了,說不定今天過後,我連這裏都沒辦法呆下去了。一想到自己的前途未卜,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本就煩悶難解,見到劉胖子欺負大黃的那一刻,憋了幾天的一口悶氣騰地一下子就提上來了。
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此地,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一麵抄起身邊的棒子,一麵疾步朝劉胖子走去。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大黃,手中扯著大黃的耳朵,也不管大黃呀呀咧嘴叫痛,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罵著。
我默默地走了過去,一言不發地站在劉胖子背後,揮起手中的棒子便向劉胖子的肩上狠劈了下去,他“哎呦‘大叫一聲,捂著肩膀回頭看我,有些不敢相信,罵罵咧咧地說道,“哪個王八羔子敢打老子,原來是你這個野丫頭,怎麼想替這個野種出頭,莫非你倆、、、、、”
我知道他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話,所以根本沒打算給他出口成髒的機會,抬手又是一棒子下去,卻被他伸手攔著。
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他的,哪裏還管上其他的,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抬手便是一巴掌,朝他那猥瑣油膩的肥臉上甩了下去,“啪”,清脆而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