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是很奇怪的,林靜明明看到的是莫雲宵,卻沒有拒絕他幫她換衣服,她隻知道自己很累很累。累得想睡過去,卻舍不得這個懷抱,她怕天一亮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她想她真的不堅強。
莫雲宵見林靜不言語,也知不能讓她就這樣穿著休息,不然明天必然會生病,“我該拿你怎麼辦?”
後半夜,林靜的衣服還在風中飛舞,眼前的小火堆已經隻剩下些許灰燼了,莫雲宵抱著林靜讓她躺在他的懷裏,盯著遠處出神。
忽然女子的小聲呢喃喚回了他的心神。
三哥。
莫雲宵的眸子深處雲在翻湧,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把頭埋在她的胸前。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被晚風吹得很遠很遠,卻沒有吹進女子的耳中。
他不想這樣的,可是上天卻和他開了個玩笑,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現在的他保護不了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讓她站在他的身邊,他是屬於黑暗的,而她卻單純的如一張白紙,雖有些小聰明卻還是不諳世事。
“公子,查到一個女人,和當年的事情有關。”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莫雲宵的身後,他抬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沒有任何言語。
他俯下身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她笑了,在這個吻落下時她笑了,莫雲宵看著她,夢裏的人是他還是他?
“小姐,這麼早就醒了?”子軼過來給林靜送吃的,見她發呆的望著湖邊,他笑了笑隨意的問道。
林靜轉過身子看著他,神色有些複雜。
子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他的臉,沒有什麼呀,那小姐在看什麼?
“那個,小姐,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林靜突然開口,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啊?”子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清楚林靜說的是誰神色有些不自然。
見林靜沒有生氣,便上前遞過手中的果子,說道:“今天以前在,現在走了。”
“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幾個果子,這幾天林靜都會吃到這種果子,很管用,吃了就會有力氣,也解渴,她以為是子軼摘的,原來是他。
他總是這樣關心著她,她記得昨天她不小心被水底的水草纏住了,是他救了她,都說夜色是曖昧的,果然沒錯,她知道是他卻還是和他越了朋友之禮。
她記得他走的時候說了句保重。他有急事要走了,這次就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人時刻呆在她身邊了。
“皇兄,你說,有沒有在想林妹妹啊?”
明悠依然在趕路,他們已經進入南陵林家的地盤了,走了兩個月的路都有些累了。可明月卻還是不停的在問這個問題。
明悠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坐了起來,這幾個月他或坐或躺著,有時也會出去騎下馬,主要是被這小昵子煩死了。“到南陵後要聽話一點,不要惹事。”這兩年在西明又惹出不少事來,明悠有些頭痛,幸好她是西明的公主,別人也拿她沒辦法。
“哥哥,人家哪裏不乖嘛?林妹妹都說我這是可愛率真,你一點都不懂得欣賞。”明月纏著明悠的胳膊撒嬌,還嘟著嘴數落他。
“是是是,我不懂得欣賞,你看誰欣賞得來你這個性?”明月也不小了,愣在沒有人敢提公主的親事,這件事著實急死了西皇,可他一朝天子總不能開口說嫁女兒吧?為此歎白了幾縷華發。
可明月依如既往的我行我素,用她的話說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不過這兩年也真被她不經意間揪出了幾位心懷不軌的大臣。
人人都怕哪天夜裏抓賊,不小心就抓到了這位公主,有一次竟然跑到青樓去鬧,一位大臣正在和女人在一起,她一不小心就闖進去了,人家看到她,她就跑了,嚇得那位大臣天還未亮便跪在大殿前懺悔。
種種事件,說不清道不明,總之一句話,整個西明都知道他們的公主好管閑事,外加嫁不出去。
明悠此次的肩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便是為明月物色一個如意郎君,西皇說讓她去禍害別人吧,看他把女兒養得多好。
明月聽了明悠的話,滿臉的不高興。
哼,“我傷心了,你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妹妹傷心了。”她一邊裝得很傷心的樣子抹那不知在哪的眼淚,一邊偷瞄明悠,明悠對她的招數一清二楚,根本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