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一身白衣,走了進來,她的身上永遠都帶著一股寧靜,二夫人很喜歡這個女兒。
“映兒,你說為娘現在該怎麼辦?”二夫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與林映雪說了一遍,有些擔心。她倒不是怕林靜,而是怕影響到她在林家的地位,最主要的是為林映雪擔心。
林雲奕已經靠不上了,如今她的後半生就指望這個女兒了,說來也是奇怪,林杭身後武林盟主,娶的妻妾卻都是不懂武藝的女子。而生的兒女卻各各都可以習武。
林映雪回她一笑,道:“娘,你有做什麼嗎?”
二夫人吃驚的回頭道:“我當年……”
看著林映雪的笑容,二夫人仿佛想到了什麼,道:“我剛才去看了大夫人,你大姐也回家了,一會兒去拜見一下。”
林映雪見二夫人又恢複了平日的樣子,便放下心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一切的人證物證都已消失,難道她林靜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她倒想看看在爹爹的眼中誰比較重要!
煙兒進來,大夫人讓林靜收拾一下去見林杭,林靜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但沒有聽從她娘的意思換衣服,她已經習慣了這身裝束,自由簡單一直是她的風格。
原來人喜歡一種東西不是永久的,就如她以前很喜歡淺藍色,那種如湖水般溫柔的顏色,雖然在別人眼裏稍顯冷漠,卻讓林靜感覺很清爽舒適。
林杭,林家的家主,現任武林盟主,對待朋友很是豪爽,對家人要求很高。在他的眼裏利益最重要,包括他的兒女,在他的眼裏也隻分有沒有用。有用的連帶著在家裏的地位都會不一樣,如林茹雪身為林映雪的二姐,就算在外人眼裏,她也隻是一個林家小姐而已。
這些信息都是從大夫人的貼身丫環玉兒那裏得到的,當然這也是大夫人授意的,她不好評論她丈夫的為人,卻讓人悄悄的告訴林靜,怕她衝撞了她爹。
“小姐,你一點也不緊張嗎?”煙兒暗歎,果然是一個娘生的,小姐和大公子一樣厲害。想當初她回來時,隻是見了管家一次表明身份,那時老爺剛好路過,煙兒都緊張的不會說話。畢竟林杭平日裏有自己單獨的院落,是不允許別人靠近的。
林靜笑了笑搖搖頭,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隻是見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已。
如果林杭知道他的女兒還未見他便把他定義為不相幹的人,會不會改變主意?
她們一路前行,林靜感覺走了很遠的路,才看到一個院落出現在麵前,迎接她的是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管家。
“大小姐,老爺已知曉您要前來,請跟我來。”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下人作派,聲音平穩,顯然是一個會武藝之人。對林靜的態度既不怠慢也不恭維,洽到好處。
林靜點頭示意他帶路,便帶著煙兒跟了上去,雖是一個武人住的地方,卻沒有林靜想象的那麼荒涼,小青石路平穩著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左邊是一個大花園,林靜見了很是喜歡,她雖不愛養花,但也喜花。
右邊是一個練武場似的地方,離得有些距離,林靜隻看到那邊似乎站了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全世界的主角般,不言不語便奪走了一切光芒,此刻左邊的百花奇放在林靜的眼裏也失了顏色。
管家帶著林靜一路歪歪斜斜的拐了幾個彎,就在林靜算著方向的時候,前方一下子寬敞了起來,原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這一片演武場。
她記得林府沒有多大的,隻是依山而建,如今看來,她爹的這片演武場早已不在林府之內。
“老爺,大小姐來了。”管家上前恭敬的行禮,給林靜的感覺很奇怪,他像是在朝見一國之主似的,可他爹爹的身份隻是武林盟主。
林靜不知道的是,南陵林家之所以能平安這麼多年,不隻是因為林杭盟主的身份。而是隻要他活著,林家便一日不會消退。
林杭聽了管家的話,轉過身來。
林靜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她想過無數次父親的樣子,但這一次她動搖了,原來隻要你認定他是你的親人,那麼在你的心中他就是完美的。
林靜有那麼一瞬感覺很想落淚,卻在看見男子看她的眼神時收回了心思。
她忘記了,忘記了剛才玉兒和她說的一切。
父女倆誰都沒有先開口,就這樣平靜的對視著。
“做我林家的女兒,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過了半晌,林杭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劍扔向林靜,林靜有些反應不急的看著突然衝出來的六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