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未落,劉叔也向後倒去。
林靜這一次看清楚了,是石桌旁的小洞裏發出了一道光,瞬間擊傷了他。
可到底是什麼光,卻看不出來。
見兩人都受了傷,她便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卻時刻注意腳下,深怕還沒走到,便被紮成刺蝟了。
來到跟前,才看清楚,玉郎的左眼已經完全紅腫,雖不是大傷,卻有礙美觀。
眼睛直接變成了一條線,什麼都看不出來。
而劉叔的肩膀卻不知為何,被洞穿了,血不停的往下流,他正在自己包紮。
“別過去。”林靜抬起腳準備上前看看,一回頭卻見玉郎正拉著她的手,滿臉的擔憂。
林靜的心突然有些暖了,在這個不知呆了多久黑暗的地方,感覺到了一絲陽光般的溫暖。
她抽回自己的手,蹲下身子,見他隻是不停的流淚,並沒有什麼事,便問道:“你不要緊吧?”
玉郎見林靜突然笑了,也跟著想笑,可臉上的肌肉剛一動,便疼得一抽一抽的,眼淚巴拉的更歡了,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
林靜讓他坐下來,“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裏麵水太多了,想本公子二十三沒流過眼淚,老天爺看不過眼,所幸讓本公子一次哭個夠吧,哎!”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隻是可憐本公子的一世英明便毀在今朝了。”
林靜看著他,一邊裝無辜,一邊又很可憐,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很搞笑。
“少主,咳咳……”劉叔看不下去了,在旁邊咳了幾聲。
“嗯,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讓本公子想想這到底是什麼!”玉郎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他們不急,林靜卻急了,當下站起來說道:“不行,不能休息,趕緊想,不然這裏的光沒有了,我們就是想到辦法,也沒用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同路,如果再次陷入黑暗裏,定然是要分開的,如果先前,她是報著一線希望活下去。
那如今,就是一定要活下去。
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孤單,可有過朋友卻又突然失去,同樣的是變成一個人,可那種感覺卻比先前的痛十倍、百倍。
她不想體會,也不想一個人再孤單的上路,漫無目的的尋找了。
“你害怕?”
玉郎小心的問道。
林靜不說話了。
“你舍不得我?”
臉皮真厚,繼續沉默。
“怕黑,怕一個人,還是怕出不去?”
“這裏就是終點了,我們已經走到頭了,沒事的,不怕,有我呢!”玉郎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林靜的肩膀,笑著望著她。
有沒有那麼一刻,有沒有那麼一個人,在你最無助,最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告訴你,一切有我呢!
“少主不是也不了解情況嗎?”劉叔幽幽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給這安靜的世界澆了一盆冷水。
林靜和玉郎一同望著他,真是不會說話,真是沒眼色,不挑場合,不挑時間的,敗壞人的心情。
“劉叔,你能不打擊人嗎?”玉郎難得的和他開起了玩笑。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沒聽父親提起過。”
林靜聽他提起他的父親,便疑惑的看著她。
劉叔拿出吃的,給玉郎一些,自己坐在角落裏去休息了。
“你想知道我是誰?”
林靜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開玩笑,她才不要知道他是誰呢,不然他肯定會殺人滅口。
“我不會滅口的,怎麼樣?想不想知道?”
閑來無事,玉郎就想逗一逗她。
“你剛才說這裏是終點,那我們要從這裏出去嗎?”林靜快速轉移話題。
“沒錯,這是第49層,通天殿下唯一的出口。”
林靜一驚,通天殿不是上麵那個嗎?怎麼這個。
她望著周圍的空間,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確實是向上走的,可每次隻有這麼一個小台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通天殿並不是指上麵那一層,那隻是表麵放東西的地方,而真正的天殿便在底下,就是那口井下。”
“隻是沒有人能活著通過那裏麵的風刃,所以我們隻得打破上麵的另一扇門,才能進來。”
“所以你是早就盯上我們了?”林靜幽幽的說道,原來他們隻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玉郎看了她一眼,“沒錯,從你們出西明皇城開始,便一直在我的計劃中。”
“可你是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帶著他們過來呢?要知道他們兩個可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這是她的疑惑,此次來機公山,是她的主意,夜軒和明悠都未曾露出半分前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