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龍體?”蕭渝氣笑,“趙氏你給朕說說,如今朕的子嗣被害,一個協理加上一個皇後都不能給朕個解釋?朕養著她們作甚?”
趙珠璣心底一寒,蕭渝這話明顯是波及了她,可她真真是什麼都不知曉,辯解不是,不辯解,更不是。而且,蕭渝疑了她。
正僵持著,這時一直跪著的顧寧容忽然磕頭道:“臣妾雖然是後宮婦人,但幼承庭訓,不敢欺君。皇嗣被害是臣妾失職,但趙氏確實有謀害皇嗣之嫌,望聖察。”
趙珠璣聽著顧寧容的話卻莫名安定了下來,總算是知曉這是衝著她來的了,趙珠璣挺直背脊看謝蕭渝,一字一句道,“不是我。”
沈黛眉這時也說話,“皇後娘娘紅口白牙的扣罪名兒,是否有些不妥?”
“你怎麼就知曉本宮手裏頭沒證據?”
“嗬,方才陛下質問您的時候您說不知曉,瑾妃來了之後您倒說手裏有證據?皇後娘娘,居心叵測啊。”
趙珠璣沒說話,眼神坦然看著蕭渝,說的話卻是對著皇後:“皇後一向看不過妾,如今這石頭是不是下的也太早了些?妾可沒您清閑,整日能揣測這些齷齪心思。”
皇後被她氣的一噎,喝道:“趙氏!”
兩人勢同水火,趙珠璣說話又刁鑽,“這事是不是妾做的您心底門清兒!隻是如今說有證據,您之前怎麼就不說,等著襄昭儀出事兒了才悠悠然出來給妾扣罪名?您這心思端的,可真是其心可誅。”
顧寧容說不過她,一連斥了幾句妖女,蕭渝煩躁喝道:“閉嘴!”
一室靜默。
過了好一會,趙珠璣跪著的腿都沒甚知覺了,蕭渝才噙著冷笑說問一句:“皇後,鳳座坐的可膩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明兒朕就給你換地兒!”
蕭渝信了顧寧容。
趙珠璣隻感覺全身冰涼。
家有瑾玉,珍之愛之?
如今的情勢隻說明了,蕭渝那隻是在籠絡她,而她居然當了真。
其實早該隻曉得,他是君王再是夫主,她是臣,再是妾。
顧寧容不怯,說話條理清晰,慢慢道:“前幾日妾曾連著去昌平宮探望襄昭儀,直到前日,忽然覺得宮殿點著的香換了,後來詢問才知曉是內務府進的新香。”
“妾當時覺得不大好,襄昭儀有孕,香料什麼的都是慎重之至,平白無故換了香,妾覺得不對勁兒,隻是內務府妾查不得,如今兒出了事,請陛下仔仔細細查了內務府,替皇嗣求個公道!”
趙珠璣睞了睞眼眸。
蕭渝果然著人去查了,這一查,王全居然真的在陳年的舊香屑裏發現了少量麝香的痕跡,而這兩天換的新香則隻是單單除了一味麝香摻了一味普通的香料。
這是坐實了趙珠璣的罪名。
“趙氏?!”蕭渝怒不可遏,喝道,“你可有話說?”
趙珠璣咬著嘴唇,努力讓腦子清明。
“妾請您召太醫。妾冤枉。”
蕭渝到底還是聽進了她的話:“傳單院正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