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怕了她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不敢隨便招惹,立即點頭如小雞啄米。
七個月後,穩婆喜笑顏開說道:“恭喜公子,夫人生了個小少爺。”
“什麼?”原本累得快要睡著的武照立即精神抖擻,掙紮著拉陳師的手,哭喪著臉說道:“我想梳小辮子。”
陳師拉著她的手柔聲安慰:“夫人莫急,為夫會繼續努力的。”
一個月後,眾人提著禮物上門喝滿月酒。一個個哭喪著臉,“不是說好了女孩嗎?我還做了長命鎖和纏蓮鐲。”
汲斯年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你算好的,我還做了一堆首飾。”
武照哄了哇哇大哭的陳暮陽,連忙寬慰眾人:“不怕不怕,這些男孩也勉強能用。”
眾人齊齊看著半天不出聲的夙飛塵,隻見他滿臉尷尬:“小裙子。”
武照愕然,斜睨了陳師一眼,兩人默契地假裝沒聽見。
夙飛塵:“哼,若不是我的龜息丹和九轉回魂丹,你都不在了,哪來的小孩子,竟敢嫌棄。”
陳師無語凝噎,隻好遵守。“我一定讓他穿,一定。”
可憐陳暮陽被他爹當成還債,愣是給他套上小裙子,逗得眾人笑翻了。
於是,陳暮陽在眾人的糾結尷尬中漸漸長大。
兩年後,陳月白順利出生,武照不得不感歎,夙飛塵積壓兩年的小裙子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柳文清拍拍陳師肩膀:“怪你啊,怎麼這麼不努力!”
陳師臉色窘紅:“你還有臉說,一年多了,你們都沒動靜。”
“你看人家路子,都已經第三個了。”
路子一手牽著一個,憨笑。
這把火怎麼莫名其妙燒到自己身上了?汲斯年哼一聲,為父三載,實在不想要第二個,好累。
當陳月白學會走路,陳暮陽拖著妹妹屁顛顛來到武照跟前,一本正經問道:“娘,我們是怎麼來的。”
“……”武照憋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字,往屋裏喊一句:“孩他爹,你出來。”
正在廚房搗鼓的陳師屁顛顛跑出來,陳暮陽滿臉好奇,一雙眼像極了武照,宛如黑夜最明亮閃爍的星。
陳師將兩個小屁孩摟在懷中,飛快地刮了一下他們的鼻子,看向武照的眼神裏,情意綿綿,笑道:“因為爹娘相愛,才有了你們。”
“爹,你的手有肉肉味。”陳月白瞪了一眼陳師,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陳師哈哈大笑,一手一個抱進屋:“哈哈,因為你娘想吃丸子呀。”
“可是昨兒柳叔叔說,他想吃魚。”陳暮陽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模樣天真可愛,頗有幾分武照當年的樣子。
“讓他自己弄去。”
過往已成雲煙,接下來的時光隻屬於他們自己。
生平所曆之人,非身死,太難忘。
有夫如此,此生無憾。
武照緊隨身後,關了房門,屋外落下濛濛春雨,氤氳山間景,襯得這一切水中花月,似有若無。
經曆許多苦難,十多年後,她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