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板不在,周秘書有事隻能去找邵總經理。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秘書瑪麗見到她,趕緊站起來打招呼:“周小姐。”
周婷笑著說:“不必那麼見外,叫名字就成,以前妮娜對我可沒這麼客氣。”
瑪麗聽她這樣說,隻是笑了笑,並不改口:“周小姐,你來找邵總吧?我通報一聲。”
周婷說了聲好,卻跟著她一起往門口走,瑪麗打開半邊門,在門上輕輕敲了敲,坐在大班椅上的邵柏青卻無動於衷,目光直直的盯著某處,象在出神,瑪麗又要敲,周婷攔住她,說:“沒事,你忙你的去,不用招呼我。”
瑪麗是聰明人,知道最近公司氣氛詭異,公關部天天開會還加班,邵柏青疲憊不堪,周婷一天要往這裏跑好幾趟,高層們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瑪麗心想或許有些事他們不想讓她知道,便很知趣的回自已座位上去。
周婷走到邵柏青麵前坐下,倒底麵前坐了個人,邵柏青眼珠子轉到她身上,卻是有些茫然,那目光很陌生,仿佛並不認得她。過了兩秒鍾,才真正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
周婷把手裏的文件放在桌上,探究的看著他:“邵總,你這表情很不對啊!”
“怎麼不對?”邵柏青摸了摸自已的臉。
周婷便笑:“象在思春!”
“笑話,”邵柏青嗤之以鼻,“一把年紀了,還思什麼春!”
周婷笑得花枝亂顫,好半天才停下來,說:“難得啊,邵總也會說自已一把年紀了。你不是最忌諱別人說你老嗎?”
邵柏青也笑,象是有些無奈似的:“老了就是老了,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怎麼突然這麼傷感?”周婷說:“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刺激大發了,”邵柏青往椅背裏一靠,環抱著手臂,很惆悵的籲了一口氣,卻又什麼都不說了。
周婷好奇起來,問:“邵總,倒底怎麼了嘛?哀聲歎氣可不是你的風格!”
邵柏青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還是不說話。
周婷笑著說:“邵總,把你不開心的事說給我聽聽,讓我也開心一下嘛!”
邵柏青終於是笑了,白了她一眼,卻認真的湊近來說:“有件事,我想求你,”話說到一半,他又頓住了,躊躇了一下,說:“算了,到時侯再說吧。”
周婷更好奇了,邵柏青有什麼事要求到她的門下,她一無背/景,二無財力,又不是很聰明的人,怎麼會有事要求她呢?
邵柏青越不說,周婷越想打破沙鍋問到底:“邵總,什麼求不求的,隻要你開口,我絕對兩肋插刀沒問題啊!”
邵柏青被她逗樂了,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以後再說吧。說說咱們顧總裁的事吧,網絡上清幹淨了吧?”
“幹淨了。”周婷說:“公關部這次辛苦了,該刪的不該刪的都刪掉了,我剛剛還上去遛了一圈,關於小仙所有的一切都抹得一幹二淨。”
邵柏青說:“給公關部發獎金!”
“那也要給沈離發一份,沒有他,可辦不這麼順利。”
邵柏青笑了笑,“他的那份啊,等顧念彬回來,親自給他。對了,你老板倒底什麼時侯回啊?別是跟小姑娘一起太樂不思蜀,不記得回了。”
“老板今天下午就回來了。”周婷說:“我那裏壓了一大堆文件,他再不回,我都要瘋了。”
邵柏青說:“你現在別瘋,以後再瘋吧。”
周婷奇怪的問:“為什麼?”
“我得求你辦事呢,你要瘋了怎麼行?”
既然話題又扯回來,周婷就不客氣的說:“本來我是想答應你的,但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一準不是什麼好事,我還是別摻和了。”
“誰說不是好事,”邵柏青突然間拍了桌子:“這事好著呢!”
“那你幹嘛不說?”周婷追問。
“說了時機未到,時機到了自然就求到你門下了。”
看邵柏青那樣子又不象說假話,周婷心裏愈發納悶,無奈邵柏青不肯說,她也沒辦法,指著那疊文件說:“都是急著要的,你趕緊簽了吧。”
邵柏青隨手翻了翻,抬眼看她:“你跟你老板也是這麼說話的?”
周婷一下醒悟過來,私下裏她和邵柏青怎麼開玩笑都好,公事上還得丁是丁卯是卯,一點分寸也亂不得,趕緊陪了笑臉:“邵總,麻煩你簽好後讓瑪麗通知我過來拿。”
邵柏青這才說:“別過來了,我讓她給你送過去。”
周婷說了聲好,態度恭謹的告辭。出了門,她就在心裏咬牙徹齒:不是還要來求我嗎?到時侯看我怎麼抻死你!
一想到邵柏青說有事要求她,周秘書開始浮想連篇:是不是邵柏青挪用了公款,想讓她幫忙掩蓋,他在外頭風流債太多,哪一筆不得用鈔/票來還,那就是個無底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