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何眉頭一挑,笑容嫣然:“你想得真周到。”
許夏微笑:“你喜歡就好。”
孟子何見許夏一副要走的樣子,說:“你要沒事的話,陪我聊一會。”
許夏順從的坐下來,一時倒不知該從何聊起,默了一下子,說:“陳樺走了。”
“我們分手了。”孟子何苦笑,對於這段短暫的交往,她其實並不象陳樺說的那樣隻是玩玩而已。
如果得不到愛的那個人,那麼,有個人愛自己也是好的吧!雖然對陳樺不公平,可她也想試一試被愛的滋味。另一個考慮是,孩子需要一個父親,哪怕隻是名義上的,至少他出生的時侯,父親那欄不是空缺。
但她不強求,這本來就是不平等條約,一定要非常非常愛她,愛到不計較一切的男人,才可以做到。當她看到陳樺的肩頭紋著她的名字的時侯,她以為自己找到了那個人,結果她錯了,陳樺並沒有她想像的那樣愛她。
她看著許夏,那麼他呢?連陳樺都說許夏是喜歡她的,可他從來沒跟她表白過。
她問許夏:“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好象沒有吃驚。”
“以前看你吃得多,人卻不胖,我就猜到了一點。”
“所以,你把蛋糕變成少糖少奶油的,還開始供應果汁?”
“孕婦應該吃得健康些。”
“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
孟子何喝了半杯果汁,咂了咂嘴:“知道我有孩子,還是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跟孩子無關。”許夏平靜的看著她:“他是你的孩子,我也會喜歡他。”
孟子何看了他一會,緩慢的搖了搖頭:“你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我知道,你說過了。”許夏目光爍爍:“我隻是想關心你。”
孟子何說:“做朋友吧。”
許夏眉頭一揚,“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難道不是嗎?”
“對,”孟子何微微一笑:“一直都是朋友。”
有人敲門,是任丹丹的聲音:“許夏,客人問今天還唱不唱歌了?”
許夏有些遲疑,孟子何說:“唱吧,我很久沒聽了。”
“唱,”許夏揚著聲對任丹丹說:“我出來就唱。”
任丹丹噢了一聲,嘟著嘴回到櫃台邊。
蔣愷成最喜歡逗小姑娘,伸手去捏她的嘴:“我量一量,可以掛幾個油壺?”
任丹丹頭一偏,躲過去,哀聲歎氣:“真不知道許夏怎麼想的?孟子何再漂亮,也是個未婚媽媽,他幹嘛要去趟那渾水?”
蔣愷成附和了一聲:“是啊,陳哥都撤了,他倒迎頭趕上,傻不傻?對了,他倒底唱不唱?剛又有幾個人在問。”
“說出來就唱,”任丹丹沒好氣的答:“鬼知道他什麼時侯出來?”
結果話音剛落,許夏就出現在門邊,嚇得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把他唱歌坐的高凳擺好。
一見擺凳子,大家知道許夏要唱歌了,都停下手裏的動作,靜靜的等待。太久沒聽到那樣純淨而溫暖的聲音,大家都非常想念。
室內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注視著坐在高凳上的男人,燈光從身後照過來,藍色的襯衣淡得發白,他垂著眼,依稀看到濃黑睫毛下閃爍著熠熠光彩,額上的頭發遮住半邊臉,光影明暗,遠遠看去,就象坐在舞台的追光燈下。
隻有他在光裏,所有的一切都隱在暗處,這一刻,他光彩奪目!
許夏抬起頭來,目光輕輕掠過熟悉的角落,那裏坐著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一笑,重新低下頭,手指劃過琴弦,帶出一串悠揚的音符。
你在我的心裏永遠是故鄉
你總為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裏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裏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總是在夢裏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總是在夢裏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
你站在夕陽下麵容顏嬌豔
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或坐或站,靜靜聹聽,讓那純淨的聲音洗滌他們落滿灰塵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