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偽裝成歸國華僑的洪三義眯縫雙眼,觀察錢知世,很快他就確認了一件事:他絕非在作偽,也絕不是在設置圈套!從微表情變幻,臉部肌肉的抽搐,都能夠看得出,錢知世此時此刻絕對動了肝火,而且進退兩難。
哪怕錢知世在弄虛作假,他身旁的那些人,也很難有同樣精湛的演技。
何況,葉淩並不知曉自己早已偷偷摸摸地抵達港島市。他就算要設置圈套,也不該選在今日,起碼是他們和談的當日。否則,萬一洪三義並未來到港島市,豈非是拋媚眼給瞎子看,全都白弄了?
“我看此事八成是巧合。”上泉龍一忽然從背後貼到洪三義身旁,幽幽道,“葉淩跟錢知世顯然以前並不認識,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也的確不存在任何的交集。甚至,葉淩跟修法者的接觸本就少得可憐。我想,這的的確確是天賜良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這是你們華夏的一句至理名言。”
一時間,洪三義動搖了。
“我跟羅昊有舊。”見洪三義仍舊猶豫未決,上泉龍一在心中嘲笑他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於是決心添一把火,加個猛料,“我可以問問羅昊關於錢知世的事情,他應該知道錢知世是否跟葉淩存在關係。最起碼,如果他的情婦阮君莎是在配合葉淩演戲的話,他會告訴我的。”
洪三義噓了口氣,麵露狂喜:“那就太好了!隻需知曉阮君莎是否在演戲,我們就能判斷葉淩跟錢知世的關係。”
上泉龍一即刻去撥打電話。
而葉淩已經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冷冰冰地道:“錢知世閣下,欠債還清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易正浩的5億美金,與你無關,如果你強行要插手的話,勿怪我替天行道。而阮君莎蛇蠍心腸,企圖謀害蘇烈和俢宏盛,她是外國人,你身為華夏人卻助紂為虐,傳出去的話難免會被人嘲笑胳膊肘朝外拐。”
“我……我與羅昊有舊,他的人我不能直接交給你。”錢知世略一斟酌,卻是搖搖腦袋,“抱歉,狂龍閣下,您固然是占盡道理。可我總得對羅昊上師負責。”
“哼,冥頑不靈。”葉淩闔上眼皮,許久才睜開,一雙眼眸中赫然是精芒爆閃,戰意熊熊。
錢知世頓時感覺自己仿佛被絕世凶獸盯上,心中駭然,隱隱有些後悔得罪葉淩,但他的話已經說了出去,那便是無路可退,隻能硬扛。
因此,錢知世索性不再囉嗦,隻是冷冷斜睨葉淩。
葉淩則若有所思地露出一抹詭笑,死神詭眼激活,頓時整棟錢家別墅中的貓膩在他麵前畢露無遺。
“哦,原來如此。”葉淩淡淡嗤笑,錢知世則心驚肉跳,意識到自己的殺手鐧已經暴露。
果然。
葉淩伸出一根手指,憑空虛指著別墅,問他:“錢知世閣下,您的依仗,就是這棟別墅上籠罩的陣法,對吧?”
“你能看得出?”錢知世勃然色變,一臉的震駭。
“嗬嗬,雕蟲小技罷了。”葉淩淡然道。
可錢知世壓根不信,身為修法者,他對自己的陣法極其自負,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十方廬山局”。
廬山局,便是出自古詩“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那是一等一的困敵之陣!
錢知世能夠憑借此陣法,將10名超凡強者全都困死在陣法中。而且,他對陣法加以改良,將它從幻陣,變成了殺陣。他能夠在陣法中施展術法,一一斬殺所有局中的倒黴蛋。
那也正是為何錢知世在知曉眼前的人是葉淩後,還敢出言庇佑阮君莎的緣由。
然而,葉淩一眼看穿陣法,而且並不在意,那頓時令錢知世惴惴不安起來。他是知曉葉淩的鼎鼎大名的,更清楚他走南闖北,見識非凡,而自己這些年都在港島市養尊處優,過著談笑有鴻儒的日子,跟人談玄論道,修為也都有所耽擱,更是在鬥戰上遜色葉淩三分。
一旦打起來的話,如果陣法無效,那錢知世真的心裏玄乎。
正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