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墨止暴露(1 / 2)

鳳玨走後,玄洛神色悲涼地望向窗外絕豔中帶著幾分頹靡的木槿花,他不懂自己對鳳玨的情感到底是什麼?破碎的衣衫還沒換去,進來的無問所見到的是憂鬱清冷的公子。沒有刻意放慢腳步,無問見玄洛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行禮,舉起手裏的錦衣長袍欲要給他更衣。

剛攻城時鳳玨沒有什麼類似屠城這樣的惡行,導致百姓都忘記了玨王的暴虐。這會兒在刑場上見識到真正的玨王嚇得不敢在城主府鬧事,老老實實縮在家裏。但作為一個王爺總不能靠暴力解決問題,再加上鳳玨也想知道內奸是誰竟然敢趁他昏迷時搞小動作。

“隨我去牢獄看看。”鳳玨和東陌去城主府的大牢裏,隱藏在樹蔭下的牢門看起來有幾分陰森,從裏麵彌散出糜爛的屍氣。鳳玨不著痕跡的蹙了一下眉頭和東陌一前一後走進去。“主子,東陌大人。”出事後牢裏全都換上鳳玨自己的人,以防破壞現場。

鳳玨擺手,緩步走進關押主將的牢監,地上鋪著雜亂枯黃殘留幹枯血液的草秸稈,走上去嘎吱嘎吱折碎的聲響,沿著四周提步幹淨修長的玉指隨意地遊走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似是撫摸。突然感覺腳下的僵硬,鳳玨疑惑地思索瞬間彎身在草堆裏摸索,東陌不明所以看著鳳玨,見後者從草堆裏扒出一塊鏽蝕的虎符不由自主湊前,卻見一細小的棕黃色小蛇吐出蠶絲樣的信子朝鳳玨坦露的脖頸襲去。

“主子!小心!”東陌大喊,手臂一揚將那條小蛇打到一邊,自己的手不幸被咬住,烏黑一片。鳳玨剛剛一失神,緩過神來猛地抓過前者的手臂檢查,毒液沿經脈擴散,鳳玨眼疾手快定住東陌幾處大穴。

“主子?您沒事吧?”東陌輕喚,身子搖搖欲墜。多虧鳳玨攙扶住他的身體。

“本王沒事。”鳳玨沒見過要死的人還有心情擔心別人冷喝道。東陌如釋重負地垂下眼倒在鳳玨懷裏。鳳玨心頭遲疑一下,拽著東陌的手臂吸毒血,不久地下一小片汙血然而東陌的並無蘇醒的征兆,顧不了身份禮節鳳玨抱緊東陌飛奔道牢獄附近的一處人家,付了些銀子,“大娘,幫忙照顧一下這位公子。本……我一會兒回來。”雖然城主府離監牢不遠,但是鳳玨並不想因為奔波運動導致毒液擴散。

衣衫襤褸的婦人和藹一笑,“姑娘放心吧,這位公子老身幫你照看,你快去找大夫吧。”

“嗯,謝謝大娘了。”鳳玨深深地鞠了一躬,而那婦人見鳳玨衣著華麗,氣質冷傲高貴給自己一個貧窮寡婦行禮,淳樸的眼裏惶恐不知所措,急忙退到一邊,“姑,姑娘客氣了,快,快去尋醫吧。”

那婦人不接受自己的感謝,鳳玨也沒時間矯情,如一陣風飛出去,跑到軍營,二話不說把一把年紀的司徒藥揪過來,司徒藥因為鳳玨臉色陰暗不敢抱怨,暗自安撫受到驚嚇的心髒。到了簡陋的屋子,鳳玨把暈乎乎的司徒藥扔在地上,司徒藥一把年紀的人了,臉色不好看。沒緩過氣來,隻聽鳳玨低喝催促“愣什麼?沒看見有病人嗎?”

司徒藥被推到床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給東陌把脈,把完脈,司徒藥蒼老的臉凝重無比,“王爺,東陌大人的毒快侵散到五髒六腑,臣無能為力……”

“廢話少說,本王叫你治好他!”

“王爺,不是老臣不治,實在是無能為力啊……那幾味藥材軍中沒有且較為罕見。”司徒藥苦著一張老臉。

“哪幾味藥?”

“白花蛇舌草,半邊蓮,八角蓮,七葉一枝花。”

鳳玨咀嚼著這幾味藥材,王府早些年倒是收藏有,“你想辦法控製他的毒素不擴散,本王派人快馬加鞭回京取藥……瑤止、墨止、秋止、夏止回京!”

司徒藥怪異地打量一眼鳳玨和東陌,鳳玨自己毒發都沒派人回京取藥,現在居然為了東陌派人回京!莫不是王爺動了凡心?不對啊,王爺連貌如謫仙的玄清公子,清豔如梅的玄洛公子都舍得放棄,這東陌的容貌比起來遜色多了……

鳳玨一瞥司徒藥神遊物外,眼睛釘在東陌臉上就知道老東西想些什麼,冷哼一聲。司徒藥心一抖,暗罵一聲王爺小氣。“老臣下去配藥。”

“主子您身體還沒回複,不如屬下留下來保護您。”

“不行!那幾味藥隻有你知道在哪裏。”鳳玨沉吟,“墨止,你留下。”

“啊?”墨止快速壓下心裏的疑惑,“屬下遵命。”……事情處理完了,墨止隱沒在暗處,眼神落在一處沉思,心裏一片慌亂,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露了什麼馬腳?如果真的話……聯想到鳳玨的惡魔般殘忍如墜冰窖,頃刻間冷汗打濕衣裳,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祈禱了。鳳玨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陰暗處,收回視線。

鳳玨殘忍歸殘忍,但對待自己的屬下卻格外開恩,甚至可以說是親近如兄弟姊妹。每次外出打仗無不是同吃同住,每場戰役都謹慎再謹慎,將傷亡降低到最最低。有那個士兵受傷了親自探望甚至委身用心照顧。所以鳳玨在世人眼裏殘忍冷漠不配為一個好的君主,但在將士眼裏確實一位好將軍,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