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曉溪五年級那會，因為李雲琦的原因被黎進招呼了一巴掌之後，許悠就和老公非常嚴肅地懇談了一次——女兒大了，無論出什麼事情，都不能動手打她。尤其是不能在外人麵前打——許悠心下界定的，除了自己這一家三口，其他黎家人都是“外人”。黎進事後也有些後悔，也沒好說在許悠回來之前自己已經被妹妹損了一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t當了媽媽以後許悠才發現，過得最快的就是時間——轉眼間，豆豆已經要考大學了，黎雪卻在焦頭爛額。豆豆的成績不好，九年義務教育的時候就不說了，上個高中也交了近兩萬塊，黎雪已經沒有什麼存款再讓他上大學交錢了。分數出來那一天，黎進還問許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下豆豆考得怎麼樣？”
\t“對哦，今天分數出來，小進，你快打個電話問問你姐。”金華忙忙地關心起最疼的外孫子，攆著黎進就要他打電話。
\t“還是等等吧。”許悠一邊給曉溪疊衣服，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要是考得好，不早就來報喜了？這會還沒打電話來，萬一我們打過去他考得不好，還以為我們看人家笑話呢。”黎進聽了老婆說的，也覺得有道理：“媽，再等等吧，二姐好麵子，這會打過去萬一考得不好，反而不合適。”
\t“哎喲，再怎麼不好不都有學上的嘛，豆豆從小就聰明，就是太貪玩了，唉……”金華見兒子媳婦都不願意打電話，也不好多說——這幾年，她耳朵越發聽不太清了，和家裏人說話都得大聲喊著，要不是這樣，她早自己去撥電話了。
\t“聰明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交錢。”已經上初中的曉溪和許悠一樣生了張不饒人的嘴，從小不被奶奶待見的她，自然知道表哥才是奶奶心裏的“黎家人”。
\t“曉溪！”黎進瞪了一眼女兒，示意她噤聲。曉溪不樂意了：“上高中都交錢，模擬考試也沒進過年級前200名的，還能考出什麼好分數啊？你們不問，我來問。”
\t“就你能幹，快看你的書去。”許悠又好氣又好笑，沉下臉喝止曉溪。
\t“沒事兒，讓曉溪問問看，豆豆考得怎麼樣，小孩子問問沒事的。”金華這回耳朵可好使，趕緊接了話茬。
\t曉溪用勝利的眼神瞟了媽媽一眼，興顛顛地去撥電話了——5分鍾後回來，故作神秘地說，你們想不想知道表哥考了多少分？
\t“多少？”黎進和金華異口同聲地問道，許悠卻眼都不抬地繼續疊衣服：“聽你的聲音，估計也就是個民辦本科的檔次。”
\t“老媽，你太偉大了！你怎麼這麼聰明啊！表哥才考326分！去年的三本線都不到呢！”曉溪和她的名字一樣笑嘻嘻的，金華卻又煩惱起來：“啊？那怎麼辦啊？不是又要交錢了嘛……”一邊嘀咕，一邊歎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