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可謂是關乎著修士一生命運的重要時刻, 每當麵臨即將突破壁障快要渡劫時, 修士都會有所感應, 然後準備一係列或防身或抵抗天劫的各類法寶, 如果條件允許, 還會請一些高階修士的長輩或者好友來護持整個渡劫的過程。這時候若是有仇敵前來破壞, 那渡劫者絕對是必死的下場。但若是不想落個同歸於盡, 定然會選擇遠程操作,絕不會踏入雷劫涉及到的範圍,否則天道會將其視為挑釁同樣降下雷劫, 並且無差別的攻擊。
感受到上空漸漸凝聚起來的強大雷劫波動,賀哲翰整個都絕望了。他預想到了各種結局,哪怕就是實力不濟慘死在德蒙阿諾和白灼輕手中的結局都想過了, 偏偏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不在預料內的意外。而若是讓他知道, 此時原本不該有的突破,不該降臨的雷劫, 全是因為他剛才為了擾亂德蒙阿諾心緒時說的那番話, 估計不用等雷劫了, 他自己就一掌劈死自己算了。
眼看著雷劫即將落下, 自己已經無法逃脫, 但讓他就這麼人命又著實不甘, 看著依然沉浸在戰鬥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渡劫的德蒙阿諾,賀哲翰眼中恨意濃烈的簡直猶如實質一般。他不惜成為惡魔,不擇手段的用那樣邪惡的方法才突破到如今這等修為。而有的人偏偏幸運的隻是在一場戰鬥中有所感悟, 然後引發天劫。隻要德蒙阿諾扛住了這次的天劫, 那他的修為就會與自己不相上下。且不說自己能否熬過天劫,就看現在德蒙阿諾差了自己一個層次的修為都能打成平手甚至隱隱占了上風,若是被他追上修為,那他滅了自己豈不是分分鍾的事嗎。
賀哲翰一邊扛著德蒙阿諾的攻擊一邊思索著如何從這必死的結局中尋獲一絲生機,這般想著目光不由得轉向那一片圍觀的人潮人海。當天劫落下,這結界定然會被打破。他已經注定無法逃脫天劫的鎖定,但如果要死,他何不多拉上幾人,最好能將那白灼輕也拉入天劫之內。若是能拉上這兩人陪葬,那也不枉費人世間走這麼一遭。
賀哲翰的惡意白灼輕一瞬間便感受到了,看著他那充滿了算計的眸子,不用想也能猜到賀哲翰的心思。不過他自己倒是不怕,人類的天劫而已,對他來說頂多就是鬆鬆筋骨的程度。若是賀哲翰將他拉入雷劫當中,隻要他與阿諾聯手將他困住不去禍害那些無辜的凡人就好,而且自己說不定還能多幫阿諾抗幾道。但如果事情真的能就這樣解決那就好了。
阿諾的修為自己很清楚,雖然這些年來從未鬆懈過,天材地寶內外兼修的蘊養下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但的確還不到突破元嬰期。隻是這次不知道他從和賀哲翰的戰鬥中收獲了怎樣的感悟,竟然一瞬間便鬆動了元嬰壁障。不過阿諾原本的基礎就打的十分紮實,所以哪怕此刻突破也並不會造成後繼無力的問題。但是偏偏現在還牽扯進了一個賀哲翰。
對賀哲翰來說,他是倒了黴竟然被牽連到了雷劫之中,但是對阿諾來說,那更是運道差到了極點。天劫對於突破的修士都是一份異常艱難的考驗,若是作惡過多,那自然也會得到天道的重點關注。這賀哲翰手染無數無辜的生命,若可以實質化,身上的罪孽恐怕黑的能將這片天空都給遮蓋住。之前那原本屬於他的天劫大概是被賀哲翰身上的某個秘寶給遮掩過去了,所以才會僥幸令他突破。但是現在,這是屬於德蒙阿諾的雷劫,賀哲翰身上的秘寶便起不了多少作用。偏偏賀哲翰又被牽扯進來了,天道可不會劈德蒙阿諾一道弱的再劈賀哲翰一道強的,所以德蒙阿諾可能要承受天道抹殺式的雷劫了。
示意了總統盡快的疏散人群,白灼輕便將目光緊緊盯著結界之內,眉頭也不自覺地微微蹙起。這還是他來到這個異世星域中,第一次遇到這般棘手的問題。
看著人群在軍隊井然有序的疏散中撤離,總統再次返回了現場。哪怕德蒙阿諾與賀哲翰打的不分上下,他們這邊還有一個白灼輕沒有出手,整個情況來看事情並沒有差到需要隔了這麼遠的距離還要不斷的疏散人群,但總統還是理智的沒有多問就立即照辦了。而等他返回來的時候,看到天空的動靜越來越大,黑壓壓的雲層簡直鋪天蓋地一般的籠罩下來,頓時心中一驚:“這是雷劫?”
白灼輕像看白癡一樣看向總統:“你都築基修士了,別告訴我你連雷劫都不知道。”
總統頓時老臉一紅,他原本就是高階的異能者,後來因為異能修煉的功法原因所致,完全不懂得如何運用靈氣,所以一直無法突破。他在某個修為上停止不動了好幾十年。加上工作繁忙,心中的雜事太多,也無法閉關感悟,於是想著幹脆不斷的凝實力量,當這個量達到一定的程度,總有一天會突破的。結果就是直到他開始學習修士的功法都沒能突破。但這麼多年的積攢令他的修為有了噴發式的增長,經過這麼些年的沉澱加上豐富的人生閱曆,並沒有太大的阻礙便突破到了築基期。
身為總統這麼多年,又是勤懇敬業為人為民,整個人有帝國氣運的加持,所以當初的雷劫也就象征性的劈了一劈,並沒有此刻這般恐怖。所以直到雷劫露出苗頭,總統感受到了上方傳來的恐怖威壓,他這才意識到有人突破渡劫了。
隻怪帝國科學當道了近萬年,對於這一類科學無法解釋的事物還沒能形成一種本能,所以在沒有感受到雷劫威壓之前自然不會往那方麵想。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阿諾即將渡劫,總統難免擔憂道:“阿諾在這種情況下渡劫沒問題嗎?”這潛在的意思是,您咋還不出手呢。要如果不是修為不夠上去就是送人頭,總統都恨不得領著軍隊一擁而上了。
白灼輕心道,這問題可大了。不過他也懶得與總統過多廢話,有那個時間廢話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看了眼似乎打算留在這裏的總統,白灼輕道:“都撤了,這裏不要留人,那個賀哲翰定然是活不了的,就看阿諾能不能扛過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