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等了好久,她也不下來,直到這個時刻,她的紗帔飄然而下。
風越來越大,她再不下來,隻怕是要被暴雨給侵濕了。
於是,手挽著她的紗帔,一個騰步,朝著樓閣一躍而上。
幽黑的夜裏,他挺拔的身姿,猶如暗夜裏矯健的黑龍,躍上了樓閣之頂。
狂風又吹亂了他原本整齊的黑色衣袍,吹得手中淡粉的紗帔不停的飛揚。
他在南宮凰月的身邊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紗帔披在了她裸露的肩上。
“還好府裏沒有什麼人,穿成這樣,實在不太像話。”他慍怒的聲音,卻包含著濃濃的寵溺。
他其實是怕她凍著,卻偏偏要說怕別人看到她穿得如此少,這肩膀胳膊和大腿都白花花的露了出來。
將她的紗帔披好的同時,手臂將她環進了懷裏,卻見她的身子微微有點抖,頭一直沉在膝蓋間,臉被黑幽幽的頭發遮到看不見麵容。
他修長的手指拔開她臉頰上的青絲,可夜視的眼睛卻是見到了她臉上濕潤的淚花。
手指撫在她纖長的羽睫上,抹掉沾染在睫毛上的淚珠,他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的疼。
風越來越大,雨點慢慢地從天而降,落在琉璃瓦片上,落在他們的身上,可她依然把膝蓋抱得緊緊的。
夜楠軒起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從樓頂之上一躍而下。
南宮凰月的屋內,他們相擁而眠,沉寂無語,任憑雨水和大風刮打在格窗上,直至天明。
翌日,風和日麗,藍天薄雲。
清晨之時,她窩在夜楠軒的臂彎之中,聽著他說,今日可將楠王府的眾人接回了。
所以,心情大好,昨日陰霾早已一消而散。
此時她與夜楠軒同坐在寬大的馬車之中,帶著諸多朝賀之禮,前往宮中。
夜楠軒自然是要堂堂正正地將楠王府諸人接回了。
由於夜晏羽一直以為夜楠軒身在東絢的絢京,就算得知了消息趕過來,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快,所以,他們坐在馬車內,並沒有知道這是楠王府的馬車。
順利的到達皇宮,趕馬車的侍衛亮出楠王的令牌,把宮門的守衛生生的嚇愣了。
“楠,楠王殿下,卑職先行去稟報陛下。”其中一位守衛恭敬的說著,腿卻是在發顫,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在顫。
他們隻以為楠王殿下是來找麻煩的了,說不定,今天宮中又將天之大變。
夜楠軒端坐在馬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有一位守衛偷偷的跑進去了,想必是趕著去通報夜晏羽,好讓現任皇帝有所準備。
他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這皇宮是本王的家,想進家門還需要去稟報嗎?開門……”最後兩個字,幾近怒吼,嚇得那守衛身子猛然一顫。
馬車上的侍衛朝守衛大喝一聲:“還不開門。”
守衛早已被楠王的氣勢給震攝住,再一聽到侍衛怒喝,連忙的跑去開了宮門。
宮門開,侍衛韁繩一扯,滾滾車輪隨著馬蹄踏踏聲進了皇宮之內。
此時日上三竿,太和殿的殿外一眾大臣正在外守候,眾人議論紛紛。
夜楠軒攜著王妃前來,眾大臣一看,都著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