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楠軒蹙了下眉頭,不言,但依她所言,把麵前的酒碗端了起來。
南宮凰月將自己的碗朝著他的碗上一碰,“砰”的一聲脆響過後,她道:“相公,娘子我先幹為敬。”
她說著,將手中的這碗酒擱在唇邊,一仰脖,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酒漬浸濕了自己的唇角,沿著唇邊染濕了自己的胸襟。
終於,她皺著眉頭,眯著眼睛,把手中的這一大碗酒給灌進了肚子裏,而後拿開唇邊的碗,唇角微微彎起,“嗝”的一聲響起,她咧著貝齒朝著夜楠軒傻傻一笑。
就是這麼一個笑,令他酒未入喉,心已醉。
於是,他把碗也擱在唇邊,一仰脖,把酒水給喝下了喉中。
店小二送菜過來,看著這兩位長得如同仙人一般的男女,竟然是這樣不雅的喝酒方式,雖感覺有點奇怪,但又覺得此番情景,格外的溫馨。
桌上的菜幾乎未動,南宮凰月一碗又一碗的酒添著,而後灌著。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都怕一開口,就壞了這樣的好氣氛。
一碗接著一碗,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胃竟然有這麼大,可以灌得下這麼多的酒水。
隻是喝到後麵,依然一副傻笑的樣子,在他的麵前,隔著裙擺,鬆了鬆褲腰。
夜楠軒習慣了她這般不講究的樣子,隻是心想,這樣的她,若真是到了皇宮,能適應得了嗎?
一國之後,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皇後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看在國人的眼裏。
她代表的是國家的形象。
唉,還是不要想了,或許等她到了皇宮,她便會慢慢習慣那些規矩。
隻是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格外的疼。
一個講規矩的凰月,那還是凰月嗎?
他不敢想,索性不想,隻是隨著她的意,一碗一碗地把酒灌進胃裏。
終於,一壇酒喝了下去,他的眼都迷糊了,卻想凰月她怎麼還這麼精神呢?
他不知道他的娘子使了鬼招,早就偷偷服下了解酒丹,所以喝多少都不會醉倒。
南宮凰月看著他即將要倒的樣子,心裏頭暗想,快些倒呀!快些倒呀!倒下了就好回家一起辦生孩子的事情了。
於是,搬著快空的壇子,把最後一碗酒倒進了他的碗裏。
“相公,喝……”她舉起碗,把自己碗裏的酒喝了下去,而後指著他催道:“相公,快喝呀!喝完我們再要一壇。”
夜楠軒也打了一個重重的飽嗝,說起來,他活了這麼久,轉了不知道多少世,卻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
他真是服了他的娘子了,他想,此生有這般放縱的一次,並有這麼一位與眾不同的娘子,他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於是,端起碗裏的酒,咕嚕咕嚕地把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酒壇已幹,南宮凰月見他還沒有完全倒下的意思,於是朝著店外大喝一聲:“小……”
砰……
她話還沒有喊完,一回頭,便見夜楠軒重重的伏在了桌麵上,擱在他麵前的碗,也落了下來,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