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無聲的青葉湖眾人心中卻都懸著一塊巨石,弘人前去看望其父親,這都好多天了,三人一直沒有音訊。明露坐在床邊,呆呆的撫摸著哥哥的包裹衣物,玉珍輕聲輕步的走來安慰,明露隻是撓撓頭一笑而過故作並不在意的樣子,可誰能知道,在這個勉強的笑容之下,她的內心是多麼的擔心與思念。
在屋外雙腿盤坐在草地之中的興堯體內焦急的氣息不斷湧動,他聽取了弘人的話在青葉湖好好養傷,現在惱悔當初所作而決定,驀地,他睜開了雙眼,大步流星走進了房屋。
“我去找他們。”興堯簡簡單單留了一句話,轉身揚長而去,“你們在這裏等消息。”
興堯心中很不是滋味,回憶起明誠之前私下對他所說的話。
“如果我不在了,求你一定要保護好弘人,這是我最後拜托你的事情了。”
興堯從小就被明誠所收養,杜魯明誠對他的栽培也頗有用心,興堯把明誠一直當做父親看待,可如今明誠不在了,弘人也失了蹤,他萬分愧疚,愧對杜魯明誠的最後所托。
敏捷的身姿竄入森林之中,驚動了夜晚即將睡下的飛禽。
夏佐為玉珍端來一盆被老阿農燒熱乎的洗臉水,他站在一旁望著輕睡的玉珍,有一種道不出的心酸,藥也拿到了,熬過吃過了這麼多天,雖說夢魘已經從玉珍體內驅除,可玉珍的身子一直十分虛弱,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根本不見增長血氣。
玉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發呆的夏佐,她噗嗤笑了,問他傻站在那裏幹嘛。夏佐對自己苦笑搖搖頭,將洗臉水放到了架子上,他知道,雖然玉珍麵對自己是一副樂觀向上的情緒,可內心,應該也對自己的病情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你說,源不會出什麼事情吧。”玉珍臉上露出些許擔心,聲音有氣無力。
夏佐坐在床邊,空洞的眸子直直的愣了幾秒:“源福大命大,應該是遇到什麼問題了,相信他們一定可以解決的。”
清冷的屋外站著一名老練成熟的中年男子,正遠佑仰望今日明月,滄桑的臉上詮釋他內心種種,他思念布魯鎮,思念鄰朋好友,思念陪伴了他無數年頭的家園,同時自己摯友倫農之事,也讓他找不到頭緒,不知該從何而尋。
此時,在幹冷潮濕的墓室之中,鬆尚源體內的兩股能量還在不斷竄動,來自烈日天陽刀的能量在濁煉他的身子,而另一股來自狼王加爾的能量已經遍布其全身,正幫助他吸取烈日天陽刀所灌入的能量。
在鬆尚源眼中,奢華宮殿的場景再次渾濁扭曲,數秒之後,另一個畫麵映入眼簾。
野林山峰之上,有兩人正在簌簌而談,源一眼就認出了父親,年輕時期的鬆鐵戈,此時的鐵戈意氣風發,風華正茂,眉宇間帶有青年壯誌,在他身邊,站著剛才宮殿裏的那位黑袍男人,黑袍男人更是吸風飲露,有通真達靈之息。
“那鶯雀王當真有這麼強實力?”鬆鐵戈略帶不可思議,“要將所有地元移植過去,這還真是史無前例的想法。”
“天空族人實力之大你我有目共睹,他們的強者比比皆是,雖說將地元搬家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並非不可能。”黑袍男子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
“倘若真將地元移入他天空族,那麼艾瑞瑪也會在不久之後消失在阿瑞拉斯。”
黑袍男子卻不以為然:“可他小看了大陸的能人異士,艾瑞瑪可不會都同意他這麼做的。”
鐵戈惆悵的神情遠望山穀,山穀內鳥聲高鳴,湛藍的天空下,一番神跡之境。
“夜塵。”鬆鐵戈望向黑袍男子,關心但裝作毫不介意的樣子問道,“你...真不願與亡魂為敵麼...”
黑袍男子沉默許久,他凝視著山穀之下,驀地,一陣清風吹開了黑袍帽,繚亂了其銀白的短發,他握起胸前一枚綠色的三角吊墜:“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想失去她,更不想讓她自己留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