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抬手一看腕表,大呼一聲不好,趕緊下床梳洗。
客廳內,宋太太正和保姆趙阿姨交代做菜的細節,一見清月立刻拉長臉:“昨晚又喝酒的吧?瞧你那張浮腫的臉。”
清月來不及對著鏡子梳妝打扮,濕淋淋地從浴室出來,隨手在衣帽間拿了一件新裙子,一邊穿一邊向大門走去。
宋太太生氣了,數落道:“你瞧你什麼形象,一大截腰還露在外麵,拉鏈還沒有拉上。”說著走過來幫她拉衣服,定睛一看,叫道:“要死了,這是我送給張阿姨家媳婦的衣服,脫下來,快脫下來!”
“來不及了,媽媽,我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清月這才看清身上的衣裙:這不是她的風格,五彩斑斕的顏色,窄窄裙身勾勒出豐潤身材,後背還開了細細的一條縫,若隱若現露出雪白的肌膚——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她顧不上再換,從鞋櫃中取出一雙白色鏤空涼鞋就跑了出去。
陽光熾熱,直射在她胸口那一朵鮮紅的抽象花朵上,她覺得自己的心突突跳個不停。
怎麼回事?她搖一搖頭擺脫不好的預感,開著車,一路焦急地來到公司。
一踏進公司大門,眾人便將目光投向她,她臉有一點紅,微微低了頭:唉,真的是穿錯了衣服。
助理黃芳焦急地跑來,急切地說:“宋經理,你可來了!蔣總正在找你呢。怎麼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呢?”
她一驚,這才想起昨天她這個“未婚妻”和馮公子在機場扔下蔣總那一幕——她的手機丟在了馮公子的車裏。
玩忽職守。
與馮公子“私奔”。
酗酒遲到。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的臉發燒一樣,低聲對小黃說:“我這就去見蔣總。”
走到蔣玉屏的辦公室前,再三鼓起勇氣,這才敲門。
“進來。”蔣總聲音仍然柔和。
她微微放心,走進辦公室。
整間辦公室設置細膩柔和,女性的痕跡隨處可見,牆壁上掛著一束束色彩清淡的幹花,青色的紗窗簾垂到地上,在強烈的太陽光照射下,整個房間都反射著淡淡的青色,十分清涼。
清月卻感覺背脊有汗,嗓子發幹,她輕輕地喊了一聲:“蔣總。”
“嗯。請坐。”蔣總背著落地長窗而坐,太陽光透過青紗,在她身上投下了光暈,她又穿了一件綴滿晶片的黑裙,整個人在光中閃爍。
清月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聽著聲音還覺得輕柔如平時,她吊著的心稍微放平。
“昨晚去哪裏了?”
“在家喝酒。”她如實回答。
“哦。難怪早上會遲到。”聲音中竟然滿是理解的語氣:“喝什麼酒?”
“白蘭地。”心情不好的時候,喝兩杯確實能讓她放鬆,有助入睡。
“為什麼不喝紅酒?”
“不夠烈。”清月簡短地說——自己內心深處永遠不是淑女,韁繩栓不住的烈性。
“以後喝點紅酒香檳好了,女人喝慣了烈酒,就有失女人味。”蔣總淡淡地說,站起身,她那身亮晶晶的黑色衣裙如此閃爍,襯得她的臉色更加灰敗。
隻見蔣玉屏緊盯住清月問:““昨天在機場,我親眼看見他背著你跑的,然後你們去了哪裏?”
不是背,是抗,是搶,像奴隸社會抗女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