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綰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盯著席湛。
“聽說你這次是為了查一個人?”
席湛端茶杯的手一頓,輕微的幾滴濺了出來,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嗯。”
“喜歡的人?”
“是!”
周綰心裏突然就高興了,這個兒子可算是開竅了,二十幾歲了連場初戀都沒有。
她倒是挺好奇是什麼樣的女生讓他這麼服帖了。
“確定了就帶回來見見吧,”老爺子開口,慈祥的看著席湛,“隻要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就行,重要的是你喜歡。”
席湛突然認真的點點頭。
“我很喜歡,以後會帶來的。”
不過不是現在……
周綰一聽,有戲,便馬上苦口婆心的教育道:“你也是,要對人家好一點兒,女孩子嘛,多哄哄,讓著點。”
席湛頗為讚同的點點頭。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門外傳來席景的聲音,看到席湛似乎是一愣。
“小湛說有喜歡的人了,你爺爺讓他什麼時候帶回來。”
席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麼。
有些鬱悶的坐在了沙發上,扭頭看著一臉淡定悠然的某人,突然就覺得是自己瞎操心了,正主都不擔心他急什麼。
眼睛一垂,想起這個人在辦公室說的那些話。
“我愛容琅這個人,好像愛了很久很久,久的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就是認準他了,他愛我我們就在一起,不愛我他也得和我在一起。”
男人的眼中有些猩紅,帶著一絲絲瘋狂,讓他無力,害怕,如果那個叫容琅的真的沒有選擇他,他想象不到麵前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當時沉默了,也算是一種變態的支持吧。
“小景,怎麼了?”
周綰輕輕蹙眉,看著麵前這個進來就開始沉默的大兒子。
席景抬起頭,看了席湛一眼才對她笑笑說:“沒什麼。”
“你爸呢?”
“在後麵,應該也快到了。”
正說著,屋外便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和管家的一聲“先生。”接著門就開了。
走進來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眼睛裏像蘊含了高山大海一樣深邃,定製的黑色西裝襯托出筆直挺拔的身型。
整個人像是一壇醞釀了許久的酒,古樸而有味道。
“爸。”
席湛叫了一聲。
席成書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平時大家這樣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周綰起身給每人麵前都準備了一杯茶。
“這次去部隊好好的跟莫卿學學吧,知道你不喜歡,但必要的磨練是免不了的,不要被外麵安逸的生活蹉跎了性子。”
席成書開口,這個兒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尊重兒子的每一個選擇,隻是這樣的家庭,不接觸一點軍營是不行的。
席湛心裏又何嚐不清楚這些呢,席家代代從政,建立的威望雖在,卻難保沒有那麼一兩個挑刺的。
“我知道,爸。”
席成書說完,便轉身向樓上走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換屆選舉就在這一兩年了,上麵最近又抓的緊,其實無非是想要做出點政績來,增加自己選舉時的籌碼而已。
競爭的幾人都有意拉攏他,想得到他的支持,可是這樣的風氣,卻恰恰是他最厭惡的。
席成書揉揉額頭,身在政堂,爾虞我詐注定逃不了,最近的工作量不大,卻是頗費心力。
老爺子也跟在了身後。
“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湊熱鬧了。”
“爺爺,好好休息。”
轉眼客廳裏就隻剩了三人,周綰是個典型的劇迷,看到沒人談正事便打開了電視,追的劇也快要開始了吧。
“風氏股東厲進和某某嫩mo的床照流出,風氏股票繼續大跌,厲進聲稱是被有心人陷害,疑是暗諷風氏內部不合。”
席湛拿遙控器的手一頓,風氏真是不安分啊,這醜聞一個接著一個,嚴書棋那家夥還想著接手,恐怕是有點麻煩吧。
“現在的報道真是……”
周綰搶過了席湛手中的遙控器,調到了自己喜歡的台,才對二人說道:“你們可別學這些,以後進席家的也得是個身家清白的,不然可別怪我。”
席湛討好的說道:“絕對清白。”
席景搖搖頭,有些擔心家裏人知道真相後的樣子。
在老宅呆了沒多久,席湛便回了自己的別墅,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明天去找容琅,一顆心便變得滾燙。
——
第二天。
容琅剛踏進學校,便看到了雙手環胸倚在牆上的人,這人,在哪裏都是一幅畫啊。
席湛看到他,有些欣喜的招了招手,大踏步過來就抱住了他,容琅看了看周圍側目的幾個人,無奈掰開了對方的手臂,邊推邊說道:“別鬧,別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