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琅突然覺得自己錯了,既然已經決定分開了,就應該避免見麵,別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兩人站起身,對著幾人點了點頭,作勢要離開。
席湛重新拿起了筷子,眼裏是過盡千帆過後的淡漠,他可以一次次的為那個人不要尊嚴,可是人,終究會累……
閉著眼睛靠在了椅子上,等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才重新睜開,他這一生,從要放棄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始蕭條了。
“阿湛……”
嚴書棋斟酌著開口,突然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各種茶點在桌子上擺了一大圈,如今卻沒什麼人動。
嚴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還記得那晚二哥和容琅接吻的場景,得意的像個孩子,他第一次看到那樣的二哥……
“我沒事,這樣也好。”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
容琅出了大門,臉上的平靜才慢慢的碎裂,抬頭看了看天空,很藍,京都很少有這樣的好天氣。
“墨墨……”
秦殃蹙眉,又是心疼又是心酸,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一直從指尖蔓延到心裏,那兩個人之間,總有一種別人跨不進的氣場。
“殃,也許你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
“我信。”
秦殃的周身像升起了一層霧氣,薄薄的嘴角垂了下來,眼裏像壓抑著什麼翻滾的東西。
他是信的,前世的墨墨很慘,他不止一次的夢到了,甚至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那兩人糾纏的一生……
百轉千回,兜兜轉轉。
“我欠席湛一個曾經。”
容琅淡淡的說道,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兩人都懂,他欠他一個曾經,盡管沒有可能用以後的時間來還,可是他愛席湛,愛了整整一個曾經,當然也會愛一個以後。
“墨墨,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這個世上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是時間……乖,別說這些話了。”
秦殃笑笑,察覺到周圍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放開了對方的手,不再說話,向停著的汽車走了過去。
容琅看了一眼背後的大樓,跟在了後麵。
……
等快到片場了兩人才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兒,今天的記者似乎太多了,層層疊疊的在前麵圍著。
容琅和秦殃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是粉絲嗎?”
“聽說是啊,好幾車的玫瑰花呢,嘖嘖嘖,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
“這要是我……我也不答應!”
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秦殃蹙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把車停到了角落,拉著容琅躲過了人群,不過也還好,大家的關注點並不在他們身上。
容琅剛拐過彎兒,便看到一臉青色的柳心藝,還有……額她麵前半跪著的人怎麼那麼熟悉。
“柳心藝,有沒有被感動,怎麼樣,現在答不答應給我生孩子。”
清亮的男聲傳了來,容琅嘴一抽,尹北。
周圍清一色的騷包瑪莎拉蒂,敞開的車蓬裏堆滿了紅豔豔的玫瑰,這估計是把京都所有的玫瑰花都拉來了。
記者的閃光燈啪啪的響,心裏簡直樂翻了,真是幾十年都遇不到一個這麼瘋狂又土豪的粉絲啊,對象還是柳心藝,娛樂圈裏的當紅小花旦,這話題度絕對杠杆的。
柳心藝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好像這輩子沒丟的臉都在這丟盡了,偏偏還不能發火。
“謝謝你的喜歡,謝謝,我會繼續拿出好的作品。”
尹北一愣,誰關心這個啊,他關心的是對方給不給他生猴子,起身上前,卻被已經回過神的保鏢給阻撓在圈子外。
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動手。
秦殃下了車,別過頭拉著容琅進了片場,饒是脾氣如此好的他也忍不住向尹北嘲諷一波,出門沒帶腦子的家夥。
“不管管嗎?”
容琅挑起眉毛,有些似笑非笑,尹北這家夥迷電視劇在他們這一行都是出了名的,一個大老爺們真是……
“智商這東西,管了也好不了。”
秦殃的聲音淡淡的,隻是瞟過去的目光在柳心藝身上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背影挺拔。
柳心藝依然一臉的雲淡風輕,可是那牙根卻是輕輕的磨了起來,不理會不遠處笑的幹淨的人,轉身進了片場。
“我會等你的!!!反正我要你給我生猴子!!!”
媒體直接被這句話激的手一抖,無恥啊無恥,這種話一個大男人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
“這個人好熟悉啊……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我看他就是個腦殘粉,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