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診斷結果,是他十八歲那年去美國診斷的。
之後,再也沒有勇氣去診斷過,他害怕結果仍舊是一樣的。
亨廷頓舞蹈症……是一種隨時隨地可能會令人喪失理智發狂的病症,它不是癌症,卻比癌症還要可怕。
它屬於大腦神經類,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就是精神病。
靳司寒將診斷書重新放回保險櫃裏,鎖上。
拿起手機,走到窗邊,目光深沉的落在窗外的黑夜裏,給蔡森打了個電話。
“boss?”
“幫我訂一張最快飛舊金山的機票。”
蔡森一愣,怎麼這麼突然,是要出差嗎?
可是,舊金山那邊……有什麼事?
“好的,boss。”
他剛掛掉電話,嘉樹就推門進來了。
見他站在落地窗邊,手裏握著手機,她一怔,唇角彎了彎:“打擾到你工作了嗎?”
靳司寒收起眼底的陰鬱,泛起淺淺笑痕,柔聲道:“沒有,給小咕嚕洗完澡了?”
嘉樹“嗯”了一聲,嘀咕著:“這孩子真難伺候,在水裏跟魚似的,把泡沫全弄在我身上了,好不容易把她從浴缸裏弄上來。現在躺在自己床上看動畫片呢。讓我去切水果,會使喚人的很。”
說完,嘉樹又補了一句:“跟你真像,太會折騰人了。”
靳司寒一時怔住,隨即眼底的笑意變得深濃,邁開長腿走過去,垂眸望著她說:“那待會兒我伺候你?”
“……咳。”
嘉樹輕咳了一聲,臉蛋微紅,“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工作完沒有。”
“嘉樹。”
靳司寒忽然喊她。
“嗯?怎麼了?”
男人黑眸灼灼的盯著她說:“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國。”
“出差嗎?去幾天?什麼時候出發?我幫你去收拾行李?”
嘉樹沒想到這麼突然,倒也不意外,畢竟靳氏是跨國企業,業務遍布全球各地,靳司寒一直很忙,世界各地飛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就這兩天,你跟咕嚕在家好好的。”
嘉樹點點頭,“沒事,你又不是去多久,到時候記得打電話報平安就行了。”
“好。”
“那我先去給咕嚕切水果了,順便切點送過來。”
嘉樹剛轉身,靳司寒忽然從背後抱住她。
“嘉樹。”
“……怎麼了?”嘉樹沒回頭,手握住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
靳司寒喉結滑動了下,很鄭重很鄭重的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怎麼好好的忽然說這個?”
“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不起你。”
若是當初他不去招惹她,三年前她就不會成為他的妻子,若不是當初他步步為營設下一個又一個天衣無縫的巧合,她就不會愛上他,可到頭來,她嫁給他,他卻要那樣冷淡她。
嘉樹覺得靳司寒今晚有些反常,轉身過去凝視著他:“以前的事情,你全部都記起來了?”
靳司寒沒否認,淡淡“嗯”了一聲。
嘉樹沒糾結那些事情,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懷裏,釋懷的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說過你從始至終愛的都是我,我信,這就夠了。”
靳司寒緊緊抱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等我從美國回來,你以前受得苦,我通通都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