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邱水墨便回來了。
“啪嗒。”桌上的茶幾被他大手一揮摔得粉碎,目光陰冷的盯著左夕瑤,似乎要將眼前的人看個透徹。
“那個人是誰?”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猶如地獄中的勾魂使者。
左夕瑤將從邪尊的身上扯下來的衣角隨意的扔到地上,目光複雜的看著邱水墨,半響,她才懶懶的一笑道:“你不是讓我二選一嗎?你連人家是誰都查不到,而別人卻將你知根知底,你要怎麼跟別人鬥?剛才如果不是我拽住他,或許你連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吧?能在三皇府中來去自如的人,這樣的人,你要怎麼跟他鬥?”
左夕瑤字字珠璣,卻又字字在理。讓人反駁不得。
邱水墨懊惱的瞪了她一眼,雖明白她說的是事實卻還是那般讓他難以接受。大手緊握在一起,目光陰鬱的看著地麵,在進來的那一刹那,他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雖有些模糊,卻還是感覺特別熟悉。
腦中飛快的搜索了一遍,忽地,他眼前一亮。隨即麵色又凝重了起來。
左夕瑤看他表情便知道他大概猜到了,上前兩步,焦急的問道:“你知道是誰了?”
邪尊的真實身份是誰,左夕瑤也一直迫切的想要知道。可他一直帶著麵具,從來都像個迷霧般,讓她捉摸不透。
邱水墨斜睨了一眼左夕瑤,神情冷漠的開口:“你最好還是別知道的好,這裏我會加派人手的。你好好呆著就行。後天我皇叔大婚,你跟我一同出席,我現在將你的身份抬起來,你必須給我壓製住柳霜月,適當的時候扳倒她,你明白嗎?左夕瑤,剛才你竟然已經選擇了我,那麼你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左夕瑤低垂著頭,緊緊的捏住衣角。
從一個火坑跳入了另一個火坑,她左夕瑤何時何地才能脫離別人的控製!
邱水墨見左夕瑤沉默,沉凝了一下道:“我說過,我為皇,你便為後。這句承諾一直都是,我邱水墨說道做到。”
左夕瑤抬眸,邱水墨眼裏一片真誠。偏過頭去,左夕瑤沉思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邱水墨是她唯一的退路,她也不想鬧得太僵。
邱水墨得到想要的答案,看著摔了一地的茶幾粉末,邱水墨一陣厭煩。甩身離去。
左夕瑤深深的歎了口氣,惶恐不安的撿起地上的碎片,就在剛才那一刻,她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她以為她可以將那個男人留下來,沒想到隻留下人家的衣角,還暴露了她自己的目的。想必,邪尊過不了多久便會對她出手了吧?想到那個男人的手段,左夕瑤一陣心慌,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好不容易將一切收拾好,左夕瑤蹲下身子,將那個被打昏過去的小丫頭給叫醒。
“瑤妃,我怎麼會暈倒在這兒?”村花渾渾噩噩的睜開眼,有些懵懂的問道。
左夕瑤想了想,輕聲安慰:“咱們的村花是太累了吧。快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村花迷糊的眨了眨眼,太累了?可能嗎?但瑤妃都這般說了,村花隻好用手敲了敲頭,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退了下去。
左夕瑤跌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發漲的額頭。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她疲憊不堪,她不懂,為什麼她的命運會變成如此摸樣。邱水墨為什麼會娶她,娶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如果隻是為了讓她牽製住柳霜月,為什麼會選一個身在青樓的她?堂堂的三皇子為什麼要防著一個女人?
各種思緒她到現在隻是越來越多迷惑。
“瑤妃,我想了想。我村花氣大如牛是不可能累倒的,就不休息了,我還要照顧你呢,你的手......”離開一會兒的村花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手裏端著一大盤水果。
左夕瑤拋開煩亂的情緒,感覺心忽地很暖和,起身將傻乎乎的村花按到椅子上。
“不是跟你說過嗎,讓你在沒人的時候叫我夕瑤姐的,怎麼?看不起我這麼個姐姐?”左夕瑤假裝生氣的癟了癟嘴,笑道。
村花緊張的起身,擺了擺手道:“瑤妃,哦,不不不,夕瑤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習慣了。再說,尊卑有分......”村花還沒說完就看到左夕瑤嘟嘴,似不高興的冷哼了哼。
村花趕緊道:“村花以後一定叫夕瑤姐姐,瑤妃,你別生氣。啊啊啊......”
看著村花越說越迷糊的樣子,左夕瑤也不忍心在逗她,主仆兩人樂嗬嗬的吃著水果。其樂融融。
邱水墨在門外看著兩人的樣子,眉頭輕皺在一起,他原本已經離開,後麵覺得有必要再交代一下左夕瑤一些事情,就看到這一幕,那個女人那般強勢,居然會有這一麵?
邱水墨感覺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終究,他隻是淡漠的瞥了一眼裏麵的兩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