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下了好幾天,空氣濕濕的,黏得我渾身難受。
被他們這麼一鬧,我更不好受了。
我對著我媽冷笑一聲:“是啊,他是大律師,輕易請不動。我們來就是為了蕭屠蘇,結果呢?你是怎麼對我們的?”
“誤會,都是誤會。”我媽哐當一聲,扔了菜刀,對秦澤坤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剛才還罵得難聽,現在恨不得點頭哈腰地把他奉為座上賓。
“你看,這事鬧的,都怪暖如這孩子一開始不說清,鬧了這麼大一個誤會。”我媽訕笑著,馬不停蹄地給秦澤坤和我倒了杯水。
“說正事吧。”他們畢竟是我父母,秦澤坤不想鬧得太僵,但也不想與他們多費口舌,幹脆開門見山。
“蕭屠蘇和那個女人的聊天記錄他還留著嗎?”秦澤坤是專業人士,這方麵我肯定沒他懂,於是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了他。
我自己則因為感冒發燒還沒好全,又被爸媽這麼一鬧實在頭疼得厲害,幹脆閉目養神了。
“我記得屠蘇好像給刪了吧。”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我爸在回答。
等了一覺醒了,見我爸媽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所以秦律師,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按最好的來說,屠蘇也要蹲個一兩年啊?”我媽不死心,又問了秦澤坤一遍。
秦澤坤很耐心:“目前這個情況來說,是的。因為幾乎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
我爸媽臉色都是一僵,對秦澤坤的態度立時冷了幾分。特別是我媽,她還狀似自言自語地大聲說:“大律師也隻是能減刑而已嘛,也沒用啊。”
秦澤坤都這樣盡心盡力地幫他們了,他們居然還如此不知足。我頓時心生厭惡,也許他們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
以為什麼事情都能靠我順利解決,才越來越不懂珍惜和適可而止。
“那行,既然覺得沒用,那就讓蕭屠蘇在裏麵待上個七八上十年吧!”我拉起秦澤坤就走。
我爸又趕著來拽我回去,我媽沒有動彈,坐在沙發上,兩眼死死盯著一條剛發來的短信。
半晌,她才走到我麵前,竟又是抬手就一巴掌!
這回秦澤坤先發火了,狠狠推開我媽:“阿姨,請您自重!”
我媽神色古怪地揉著手腕,不理他,隻跟我說話:“蕭暖如,你剛才騙我是不是?”
“什麼?”我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麼陳旭陽非要跟你離婚,明明是你和陳旭陽提的!”我媽氣瘋了,把手機拿到我眼前。
“蕭暖如,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害了你弟!不要臉的東西!”
我忍著火氣,拿過手機,一看,當時就傻眼了。竟然是陳旭陽給我媽發的短信,他語氣狂妄,直接承認坑我弟的那件事就是他找人辦的。
並且告訴我媽說,如果我能重新回到他身邊,他立刻就叫人翻供撤訴,這樣,我弟蕭屠蘇就沒事了。
這回,就是秦澤坤也不好使了。畢竟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他還不能得罪王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