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坤總是跟我說,不會等太久。但他也答應過我要起訴陳旭陽的,後來卻不了了之。
我能理解他,王銀萍不倒,秦澤坤就不可能真的起訴陳旭陽。可一想到他遲遲沒有做到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我就覺得心總懸在半空中。
他真的值得我信嗎?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忙。”我既然已經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了,便不想再多想,勸秦澤坤也早點回去。
“我還想跟他多待一會兒。”秦澤坤不肯走,非說要陪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拗不過他,也見他精神還很好的樣子,便任由他陪在身邊。秦澤坤在病床邊輕聲哄我睡覺,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醒,就見陳旭陽陰沉著臉站在我床邊。
“你怎麼來了?”我一驚,也不知道他碰沒碰見秦澤坤,下意識地問出了不太友好的話。
陳旭陽陰冷咧嘴:“不歡迎我?別忘了,我可是孩子的爸爸。”
他特意狠狠地咬重了爸爸二字,唇齒間,像充斥著毒液。
我冷笑一聲,不搭理他,陰陽怪氣的。
“蕭暖如,你坦誠說吧。奸夫是誰?說出來,我也許還能原諒你。”看來他沒有碰到秦澤坤,我稍稍放心了。
隻不過...原諒我?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如果不是他把事情做絕,不是他把我送給一群男人侮辱,我和他,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奸夫是誰?陳旭陽,你該去問問你的朋友們。”病房裏還有不少病人,我們都壓低了聲音說話。
也許是見我和陳旭陽像是要吵架的樣子,還是有幾個病人和他們的家屬往這邊看。
“看來你真的知道那件事了。”說到這個,陳旭陽臉上閃過那麼一丁點愧疚,不過很快消失,臉色重新猙獰,“蕭暖如,我告訴你,我可讓他們都做了措施的,你不可能懷孕!”
我腦袋瞬間空白,耳邊也嗡嗡的。親耳聽到他承認和沒聽見他承認還是不一樣的,特別是陳旭陽還那麼理直氣壯。
“陳旭陽!你還要不要臉了!”我咬牙切齒地罵到,聲音有點大,招來更多的人看我們。
“你說做措施,他們就真的做?!好幾個人,你全都管得過來嗎?”我重新壓低聲音,“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怪起我來了?!”
陳旭陽被我這麼一說,也有些猶豫了。
片刻,他用蒼白細長的手指指著我的臉:“蕭暖如,如果你另有奸夫,孩子是奸夫的,我可饒不了你!”
我氣極反笑,捉住他那根令人討厭的手指,狠狠一折。陳旭陽沒有防備,被我捏得慘叫一聲。
這回全病房的都看過來了,我愧意地對大家笑笑:“抱歉抱歉,和老公鬧著玩呢。”
然後貼在陳旭陽的耳邊,輕聲說:“你能怎樣?等孩子生了,把當初那群男人叫過來,一個一個地驗dna嗎?你這個閹人丟得起人,我可丟不起。”
陳旭陽被我戳到了痛腳,馬上麵紅耳赤地反擊:“蕭暖如,你可別忘了,你弟還在我手裏!”
“你手裏?錯了,我弟是在你媽手裏。除非你現在就跟你媽說,你其實不舉,精子也不行,根本不能生。不然,等我孩子一生,她照樣會放了我弟!”我憋著的惡氣,總算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