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銀萍一聽我說愛吃酸的,明顯上心不少:“趕緊叫醫生給你看看,耽誤了我孫子,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媽,我弟被打成了那樣,我心裏著急,難受,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我的目的還沒達到,決不掛電話。
“我又沒有叫人打你弟,你跑來問我幹什麼?說不定是你弟自己得罪了人。行了,快去檢查。”王銀萍還是厲害,不是她做的事她根本不會管。
我冷笑一聲,捧著肚子對著手機慘叫:“唉喲,好疼啊,我的肚子怎麼這麼疼啊。”
幸好我是跑到樓道裏打的電話,不然在病房這麼一喊,肯定會招來醫生。
“不省心的東西!”王銀萍終於急了,她擔心她的孫子不保,還是放下手上的事趕了過來。
我早就重新躺到了床上,很虛弱的模樣:“媽,你來了。我不舒服,就不起身了。”
“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王銀萍看我的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嫌惡,她關心的不是我的身體,隻是我肚子裏的種。
我都沒找醫生看過,醫生還能怎麼說?
“醫生說我本來才懷孕不久,又被人狠狠踢過肚子,現在情緒又不好,再這樣下去,這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我自己胡亂編了一通,當然是怎麼嚴重怎麼說。
王銀萍又斜了我幾眼,估計心裏在罵我沒用,不就是弟弟被揍了嗎?一點小事,就能影響孩子了。
“媽,今天我和旭陽拌了幾句嘴,是不是他不舒坦,找人打了我弟一頓呀?”我捂著肚子,憋出幾滴眼淚。
“怎麼可能?”王銀萍第一反應就是為她兒子辯解,想了想,又覺得她兒子可能真做得出這種事,補充說,“我問問。”
她一個電話,又把陳旭陽給叫過來了。
“旭陽,是不是你找人揍的?”王銀萍狀似嚴厲地質問陳旭陽。
陳旭陽剜了我一眼:“是。”
“以後別再這樣了,鬧什麼小孩子脾氣。”王銀萍咳嗽兩聲,嗔怪著教訓陳旭陽。
在她眼裏,我弟蕭屠蘇,被打得鼻血直流,兩隻眼睛青腫,都要瞎了,還隻是她兒子鬧小孩子脾氣的後果。
那是不是她兒子弄死人了,也隻能算是在鬧“大人”脾氣,一時衝動而已?
我想起以前,不小心聽到的,王銀萍和陳旭陽聊天時說的事。
也是拆遷,一家發廊不肯搬走,天天叫發廊裏的小妹打橫幅抗議。後來王銀萍叫人把這群小妹都給騙到了山裏賣了,發廊沒人了,自然灰溜溜地搬走了。
聽王銀萍得意洋洋地跟陳旭陽說,那些跟她作對,被騙去山裏的小“賤人”們至今都沒逃出來。
所以像她這麼惡毒的女人,有這種兒子隻是在鬧小脾氣的想法根本不奇怪。
畢竟上次她看到了陳旭陽用鞭子虐待我,也隻是驚訝於他的變態,最後隨口責罵了他幾句而已。
“嗯。”陳旭陽點頭答應了。他不敢違抗他媽王銀萍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再打我弟了。
至於他的陽痿報告,我不會輕易拿出來用的,還得留在手中威脅他。
我正欣慰以後蕭屠蘇不會再挨打了,旁邊病床上,那個找我聊過天的大媽,幽幽地盯著我來了一句:“咦?我記得那天晚上,來看你的男人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