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是個天朗氣清的晴日。秦澤坤和那個女孩,笑得和太陽一樣耀眼。他從來沒在我麵前這樣笑過。
“誰也不是。”秦澤坤淡漠地掃了眼相框,打開櫥窗,把相框直接反扣了,隻露出背麵。
他一反常態的冷靜,更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
“能不能說真話?”我忽然覺得很累,這樣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秦澤坤關好書櫥,重新回到椅子上端坐著,一臉冷漠,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
“不想說算了。”我現在眼裏肯定滿滿都是失望,我接受不了一個不能坦誠相待的戀人。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吧。秦澤坤,你為我弟還債花了兩百萬對嗎?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腔撕裂般的疼。再疼,我也要和他分開。
“能不能有點新意?”秦澤坤臉上總算出現了除冷漠以外的神情,是無奈,“和陳旭陽離婚也是要還他錢,和我提分手也是要還我錢。蕭暖如,那些錢是我願意給你花的,不需要你還。”
我不明白他這話是同意分手了還是沒有同意,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你別後悔。”我狀似在問他關於錢的事,其實是在確定他到底同意了沒。
“不後悔。”秦澤坤輕描淡寫地回了我一句,繼續低頭看文件。
如有一桶冰水把從頭澆到尾,深秋的天,我仿佛被凍成了雕塑,半晌,都沒有任何動作。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秦澤坤這個意思就是他同意分開了。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沒料到他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她是什麼人了嗎?”我好不容易恢複過來,指著照片苦笑著問他。
秦澤坤瞥了我一眼:“不行。”
“我現在都和你沒關係了,自然不會妨礙你和她。你就當滿足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女孩是什麼人,死也要死個明白。
“既然都沒關係了,我憑什麼告訴你。”秦澤坤對你好的時候,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裏,無微不至。他對你不好的時候,冷漠得像座冰川。
反差太大了,我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但他說得有道理,我無話可說。
“那我走了。”我望著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案子的秦澤坤,輕聲說。
沒想到秦澤坤起身跟在了我身後:“我送你,晚上不安全。”
輕易同意分手的是他,擔心我安危的也是他。我覺得他這樣做作可笑,卻舍不得趕走他。
我和秦澤坤沉默一路,他送我到醫院樓下,我就自覺下車,忍住沒有回頭,徑直走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情緒波動太大,我腹部酸疼得難受,想馬上回到病床上躺著。
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黑暗中,好像隱隱有個人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