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原以為是約會的約會還是以何酒又收服了一個異獸為結尾。
沒空去在乎自己那些可有可無的服裝和其他東西, 聽著醫生搖著頭和何酒解釋這頭九華赤龍的傷勢。何酒才在醫生的嘴裏知道這頭九華赤龍為什麼在自己盛年之時瘸了後腿還被人類捕捉。
“所以說, 感情真是這世上最說不清的東西。”
何酒看著趴在幹淨房間裏沉睡的巨大異獸, 已經得到了帝國軍最高級的治療和關照。何酒彎著腰摸摸那已經沒有一點點血漬的濕潤大鼻子, 唇邊帶著淡淡的苦笑。
這是一頭怎樣倔強的野獸, 將自己的幼獸藏在身體當中。寧願自己死掉也不肯和人類低頭。
而另外一邊, 當那個交易人得知自己招惹的人居然是帝國軍的將軍夫人時, 原本傲氣十足的交易人幾乎是第一時間感到恐懼。他就算是異能再高強,可也隻是個普通的老百姓罷了。
異能再厲害可是與傳說中的帝國軍將軍夫人對著幹?...
交易人坐在暫時拘禁的小房間滿頭大汗隻想著一會兒怎麼解釋自己的有眼不識泰山。
“關於那頭九華赤龍,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展柏利出現在交易人的麵前, 冷酷的騎兵團參謀第一次用著他帝國軍某團的領導者身份麵對這些本不該由他親自審問的普通人。
“我...我...”坐在展柏利麵前,看著這位帶著眼鏡的強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半輩子作為異能者的驕傲都碎的比粉末還要細小。
選擇了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知道的全部之後,展柏利那雙像是能看穿人的眼睛終於不再顯得那麼恐怖。
但是交易人低著頭還是盡量不去直視展柏利的雙眼。
安置好了那頭比人還倔強的猛獸, 何酒終於拋開了渾身的疲憊在麾最樸素的辦公室見到了等著和自己彙報工作的展柏利。
“夫人, 那頭被藏起來的小赤龍已經安置好了。”展柏利開門見山的解決了何酒心頭的一樁大事。
“恩...那就好。”何酒揉著自己的眉頭,心裏慶幸他沒那麼簡單就放走了那個交易人。不然的話一頭可憐的小家夥不但要失去自己的父親還要慘遭虐待。
“哎...”何酒想起那天絕望的九華赤龍, 再聯係之後解開的所有謎團才終於搞明白了, 為什麼那麼垂死掙紮的野獸一幅要同歸於盡的崩潰樣子?
自己被打傷也就算了, 那些唯利是圖的混球居然把懷在肚子裏麵的小家夥都給生生掏了出來。
這種事即便是野獸也肯定是不能忍受的。
九華赤龍是種神奇的生物, 當自己的伴侶生命衰微而無力誕育幼崽的時候。作為另外一個家長, 就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從自己死去的伴侶身上掏出孕育袋再塞入自己的體內繼續給孩子補充營養。
何酒忍不住心疼那頭猛獸父親, 一個剛剛失去了伴侶的九華赤龍還沒有從失去伴侶的打擊中走出來就立刻要在失去孩子的折磨中崩潰。
所以何酒忍不住的歎氣,所以何酒忍不住的心裏發酸。
不過還好,還好...
麾最帶著他了解到了人們交易異獸的那些東西, 還好他遇見了這頭驕傲的九華赤龍。
還好他擁有親近異獸的能力, 還好他沒有放走那個混蛋交易人。
何酒痛恨這些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意踐踏異獸的人類,可是同樣作為一個人類,一個也曾為了困頓生活而為難的人類。何酒沒資格讓所有人都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
“夫人,已經沒事了。小赤龍很健康。”展柏利看著何酒這幅無奈又頹敗的樣子想說些寬慰的話讓何酒不至於那麼的難受。
當時看著莫迪爾的天翼獨角獸被吃掉的時候何酒就顯得很傷心,但是至少最後何酒給了死的幹淨的獨角獸安慰。
而至於這兩頭赤龍...展柏利也是殺伐無數的人。
他見過的殘忍場麵比何酒感歎的要多的多,可是何酒是何酒,連異獸幼崽被鞭撻都覺得心裏過不去的他怎麼能不為這樣的一對異獸父子而感到揪心呢?
第一次展柏利想快點見到那個沒正經的將軍夫人,隨便做什麼沒形象的事都好。別這樣讓他也跟著不忍的皺眉揪心。
“藍毛球那家夥呢?這兩天也沒見它。”何酒坐在麾最的位子上一幅自然而然的模樣。
“最近藍至尊都在訓練室和士兵們對練,將軍說異獸有天然的血性有助於戰士們提高戰鬥的熱情。”
展柏利想起那頭總愛在人前昂著腦袋驕傲的甩著尾巴的異獸至尊。
明明別的異獸被強悍的人類征服之後都顯得畏懼強者而且規矩乖順。但是那頭不走尋常路的藍至尊在何酒麵前的乖巧賣萌都像是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