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德林加爾簡單的說了幾句, 看著時間也不早就提議要離開德林家的府邸回到自己的家。
“何酒...對戰的時候把護額那些東西都戴好。”
將何酒送到了大門口, 德林加爾真的是破天荒的提醒了何酒。
何酒上車之前愣住了, 然後半天才回過神理解了舅舅這是擔心自己的意思。
心裏砰砰直跳, 然後唇邊忍不住的揚起微笑。
“舅舅, 今天是我太疏忽了。明天一定好好的戴上!”
何酒轉臉和德林加爾說完, 然後坐上飛行器關上了飛行器的門。
晚上回到了家, 又一次破天荒的見到了麾最。
“你們帝國軍最近有這麼清閑嗎?我還想你今天不會回來呢...”
何酒知道麾最為什麼會這麼早回來。
可是再怎麼擔心自己,也總是嘴上說不出來。
何酒將身上的披風給了一邊的洛爾坐到了麾最的身邊。
沙發上麾最還穿著那身緊繃繃的軍裝。
其實麾最最近會這麼頻繁的回家,一個是擔心何酒一個也是因為...或許...再過不久他就要和何酒請個長假了。
“換了衣服吃晚飯吧。辛苦了一天好好休息...”
何酒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單純的以為麾最最近很清閑。
兩人都脫下了製服,穿著家居的衣服坐在餐桌上吃著十分清淡的晚餐。
麾最看到了何酒脖子上肩膀上那些細小的紅痕。
雖然醫療處理的很及時,可是不管如何還是會看到這些傷口的端倪。
麾最皺著眉頭也沒法在勸說何酒棄戰。
將一個有著鴻鵠之誌的男人圈在自己身邊當個嬌養的金絲雀...
雖然生活上他可以提供所有最好的物質條件。
“那個...今天舅舅去學校看我了。”
何酒吃完了飯將碗推到一邊突然開口和麾最說起話來。
“恩...”
麾最低著頭卻還在吃飯, 隨意的回應了何酒一下意思是他在聽。
“你還記得舅舅和你提過商業區管理轉讓的事情吧?”
何酒開始為這舅舅和外甥倆下次的談話做著鋪墊。
“恩。”
麾最仍舊隻是淡淡的回應一聲。
“舅舅今天找我, 想把轉讓書都交給我轉到我們兩人的名下,好給你點什麼他才安心。”
何酒話說的委婉, 但是隻憑麾最的腦子怎麼都該明白何酒的意思了。
“......”
麾最皺著眉頭, 這一回卻沒有回聲。
“我拒絕了。”
何酒又說。
然後麾最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何酒, 麾最以為何酒那麼愛錢不管如何是一定會收下的。
“下次舅舅或許會親自找你談這個事情。我覺得舅舅是真心為你考慮, 不管如何下次一家人一起的時候你好好聽聽舅舅的意思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接手那些東西。”
何酒覺得麾最該是活的自在而且幸福的。
不論是爸爸還是舅舅, 都是真的愛護和關心麾最。要隻是因為當年那些早都過去的事情影響一家人一輩子。
怎麼想都太不值得了。
他何酒是個外人, 除了麾最這個名義上的家人似乎完完全全就是光棍一根。
所以也沒什麼所謂。他隻是想讓麾最至少能去試著理解父親還有舅舅,而且同時也能得到舅舅和父親的理解。
“......嗯。”
看著何酒的眼睛,在舅舅和父親的事情上。
麾最很難得的做了點小讓步。
看著麾最吃完飯, 兩人晚上理所當然的又躺到了一起。
何酒已經是累了一天了, 清洗了一天的肌肉酸軟和疼痛。
何酒照舊背對著麾最被麾最抱在懷裏。
何酒已經安然入睡,而麾最卻抱著何酒卻瞪著兩個眼睛看著窗外。
窗外的月亮變作了冷峻的鉤子。
望著夜空中那些時而聚集時而飄散的烏雲,星辰都似乎隱沒了光輝。
同一時刻遠在越安邊境的季迪亞內,秦烈西剛剛吃掉了一個新鮮的罪犯。
鮮血還在秦烈西的手指上流淌。
伸出舌頭舔掉了手上的血液,秦烈西看著晴朗美麗的夜空群星閃耀,而那如同鉤子一般的月亮也完完全全像是秦烈西唇邊的陰險微笑。
“美好的日子就是這樣短暫。黑死獸...你說有朝一日我們要是徹底統治了這個世界,是不是就能每天都吃到最新鮮的人肉?將這些人類像牛羊一般圈養起來。
不必為了一點點的糧食就要殺死自己的同伴...”
黑色的卵在秦烈西的胸口跳動宛如他的第二個心髒。
最近營養越來越豐富的黑死獸,似乎也在飛快的成長。
多多少少的有些擠壓到自己的肺腑和心髒,秦烈西常常會尖叫著在睡夢中驚醒,總是誤以為曾經的同伴將尖銳的尖器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然而每一次從睡夢中醒來,秦烈西意識到胸口的劇痛隻是因為黑死獸又長大了一些的時候。
他才會將早就該全部驅散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和傷心,都徹底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