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牧堅持要親自把人送回帳內,張棟推辭了兩次,見紀宇牧堅持,也不好再推辭。紀宇牧親自送,這可是天大的麵子,再拒絕就顯得太不識好歹。
紀宇牧邊走,邊低頭打量懷中的男子。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地很是清秀,身體過於清瘦,抱在懷裏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重量感,不象個十六七歲的成年男子的重量,身體軟軟的,還有一絲似有似無的清香。
紀宇牧也沒做它想,認為可能是正值身體發育的時候,營養沒跟上,相比較同齡男子瘦弱一些。就叮囑張棟,要好好為其補充營養,並傳令火頭兵為其加餐改善夥食。
張棟千恩萬謝,他深知戰事吃緊,後方糧草供應出現些問題。除了傷重的兵士,近些日子,大家都粗茶淡飯,包括元帥和軍中諸位將軍,與營中眾兵士夥食一般無二。元帥親自傳令改善雲曉的夥食,可是天大的恩情。
紀宇牧抱著蘇涵雨在前,張棟等幾名軍醫在後麵跟著。將蘇涵雨輕輕放在床上,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元帥果真是仁德之人。” 紀宇牧走後,幾個軍醫挑大拇指稱讚道,完全忘了剛才差點被紀宇牧砍頭的事情。
“諸位也都辛苦了,請回吧,這裏由我照顧雲曉即可。”張棟打發其他人回去。六名軍醫一一向張棟道謝,等張雲曉醒後,請他代為轉達感謝救命之恩。
送走眾人,張棟又去煎了一碗清毒化於的藥,撬開蘇涵雨的牙關,一勺勺喂她服下。蘇涵雨的臉色也逐漸由青轉為白,還是沒有血色。
“唉,種善因結善果,因果循環。如果不是自己救了沈淩雲,就不會有今日的刀口脫險。救它人一命,有時候救的是自己的命。”張棟看著床上還沒有蘇醒的蘇涵雨默默想著。
“叔父,雲曉表弟怎麼樣了?”張箭在另外一個醫帳給傷兵處理傷口,聽說雲曉為救叔父和六名軍醫,給二世子吸毒昏倒。把手頭的事情交給其他軍醫,立刻趕到叔父帳內。跑地太急,一不小心,把帳內的一個板凳踢倒,哐的一聲。
對侄子的莽撞,張棟有些不滿,怕驚到還在昏迷中的人,斥責道:“箭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醫者,不應該毛毛躁躁,遇事要冷靜沉穩。”
“叔父教訓的對,聽說表弟昏倒,我一時心急,請叔父見諒。”
張箭來到床前,盯著床上的人兒。看表弟雙目緊閉,小臉慘白,不由得心裏有些慌亂。
“叔父,表弟情況如何?怎麼還沒有醒?”
“放心吧,雲曉吉人天祥,沒有性命之憂,很快就會醒來。不過,身體受毒素所侵,很是虛弱,需要好好靜養幾天。”
一聽沒有性命之憂,張箭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請叔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表弟。這就帶他回帳內休息,一定片刻不離。”張箭彎腰想將床上的人抱起來,被張棟伸手阻止。
“不用,你還有許多事務。雲曉暫且由我照顧即可,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張棟不是不放心交給侄子照顧,張箭老實、忠厚,醫術是他親自傳授的,侄子的人品是沒有問題的。蘇涵雨還在昏迷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醒。倘若被張箭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事實,萬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