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7(1 / 3)

第九章 十年7第七章

第七章

時光就這麼的走到了5月22號,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了大量的酒,酩酊大醉,再也無法自己,我給張燕楠去了個電話,希望她能出來一趟太想和她說說話了,她說有什麼話就在電話裏說吧,就她一個人在宿舍,我並不知道她正在洗頭發,隨手按的免提,更不知道恰巧這個時候青青和幾個女生回來了。

“今天是青青的生日,青青在學校過的最後一個生日,這些年每年青青的生日我都給她點一首歌。轉眼四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記得第一次見青青,我們老鄉聚會,她坐在我身邊還是個羞羞答答第一次出門的小女生,那一次,我把她惹生氣了..記得第一次和青青一塊回家,我睡過了頭,一直坐到她那,身上也沒什麼錢,自己也凍壞了..記得第一次給青青送那朵花,那天正趕上了下雨我渾身淋了透..記得第一次向青青表白,一共去了三次才說出口..記得第一次野炊,青青做飯的樣子..記得第一次在青青麵前承諾過的話..記得那一次去千佛山,記得..”我抹去臉上的淚水,電話裏頭出奇的安靜。 “..青青這個生日過得好嗎,快樂嗎,今天我想給她點首歌,還是那首灰姑娘,電話播通了,可我該怎樣麵對她呢..我忘不了青青,我試圖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都忘不了她。這個學期大家都以為我終於放下青青,你知道嗎,每次和青青以那種方式交往後,我心裏是多難受嗎?我愛她,依然愛著她。上個學期我整整一個學期沒和青青說過一句話,沒有在她身邊陪她走過,我知道即使青青再不高興,也希望寢室下麵總有一個等待她為她擋風遮雨的人。那天,我看到青青病了,喂,喂,張燕楠你在聽嗎?” “我在聽。” “我看到青青病了,一個人在那打吊瓶好孤單,我真想上前去,可我該怎樣去啊..” 青青哭了,寢室裏所有的人都哭了。 第二天中午在餐廳在還帶著昨夜濃濃的酒意吃著難以下咽的飯的時候,見到了張燕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端著飯盒無精打采在我對麵坐下。 “你怎麼沒睡好嗎?” “是的。”她懶洋洋的伴著飯盒裏的飯說:“ 昨晚我們宿舍的人都沒怎麼睡。光談你了." 讓我著實吃驚不小“談我?” “是的,談你。” 她說了當時的情形,讓我唏噓不己。 “我不想讓她知道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趕忙去拿話筒,青青攔住了我,她說,就這樣聽吧,後來她就開始哭,我們也跟著哭,我們都說你是我們見過的最執著的男人。”

我們把飯撂倒一邊,都沒了心情吃,吃完飯的人間歇走了不少。 “後來問青青了,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她說,要不是快畢業,她就答應你了。”

“其實距離不算一回事,在愛情麵前這些太渺小了。” “我相信你說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打算的嗎?” “給你講個故事吧 在我不止一次的去江城時,住的地方,叫青青賓館,後來我和那的老板熟悉了,成了好朋友,他告訴我他就是大學畢業後隨女朋友來到這座城市的,賓館是後來開的,就是用的他女朋友的名。”

“太浪漫了。” “這也是很長時間以來我的理想。” “我就知你會有不平凡之舉。你打算到她那去是嗎?” 我搖搖頭說:“不去了。” “為什麼呢?”她頗感不解的問。 “現在我有了別的想法了。” “噢!”她小聲答應,思索著,也不知明白了沒有。 我確實產生了另外一種想法。青青說我曾經給她的,她都記下了,深深地在心底記下了,這還不夠嗎?我對得起自己的青春歲月。在這個即將畢業的時刻,好男兒應當去一展抱負,海闊任魚躍,不能再兒女情長。

每個人都有過青春歲月,每個青春歲月都會譜寫出卓越壯麗的詩歌。可是,當所有的激情消退浪漫漸漸失去顏色我們也不再年輕的時候,我們該怎樣兌現當初對愛情的承諾呢? 24 “青青,讓我最後一次地在這個今生最難忘的校園裏送你行嗎?” 青青答應了我。 “青青,讓我最後一次地在這條一直陪伴著我的路上等你行嗎?” 青青也答應了我。 “青青,讓我最後一次地給你送上我最心愛的玫瑰花行嗎?”

我沒有說,算了吧,何必再去打破這美好的局麵呢?

我最後一次地在那等青青時,遇到個下幾屆的小女生。她認得我,幫我喊過幾次青青,她問我你還在追她嗎?我點頭說是。她噢一聲,想了想又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追的呢。大一開始。“大一?”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瞪著那雙天真的眼睛。“天哪,太不可思議了。”

畢業前夕,我和青青來到圖書館後麵的小樹林。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來這個地方。我們經常說情景依舊人不同,其實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其實這裏的樹也不一樣了,是什麼依舊呢,應該是心情吧。但是我什麼也不會對青青說了。在她的心目中永遠都有一個我的位置,一個對她最最癡心不改的位置,我還要求什麼呢? 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她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呢? 算了吧,就讓這個問題永遠的留在心底吧。 她讓我答應她畢業後一定要努力工作,無論在哪裏。我答應了她。

“你也是,好好幹,每天都有好心情。” “祝你大展宏圖!” “祝你事事順心!” “祝你事業有成!” “祝你幸福!” 就這樣我們在相互的祝福聲中分了手,離開那個帶給我們無數歡聲笑語,承載我們所有青春故事陽光燦爛的校園。 被褥及一些生活用品能賣的都被我賣了,不能賣的全給仍了,我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大紙箱,裏麵裝著兩樣東西——花和書。我沒有和青青走一條線路。

回家後不久,我就被分配到鄉鎮下麵的一個部門的科室成了一名辦事員。我的工作就是接接電話,然後再把那些公事兼著私事逐一傳達,再者就是抄一抄文件。剛開始上班那幾天,有個上司的電話號碼簿破了,他買了個新的,就安排我往上麵抄,幾乎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每天的工作就集中的這個新買的小楷本的電話本上。很快我就對我的工作感到了沒勁。我也特別看不慣那些安於現狀自鳴自得的老幹事的處事作風,決定不再和他們混了。我父母的意思讓我先幹著,他們會想辦法盡快給我調的,並用什麼要有耐心一上來工作都這樣的話來寬慰我,但我心意已決,去了北京,那是我向往已久的城市,我總是把實現心中的藍圖和那座城市聯係在一起。南方的親戚那也在我考慮之列,但當時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勁兒,總覺得靠天靠人算不得本事,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番天地來。在北京,憑著我的學曆,找一份工作並不算難,進了一家外資企業的銷售部從事銷售工作。雖說專業不對口,但很快我就能把工作應對自如了。我一方麵勤奮努力地工作,朝著功成名就的心願邁進,然後就去..一方麵卻唱著反調:封閉自己,孤立自己——這對一個人人的發展是非常致命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時侯怎麼會有那種情緒。公司內的應酬我一概不去,和周圍的人也不太交流,更不用說同事們私下裏的什麼聚會了。其中有個同事結婚,大家都去了,唯獨缺我一人。終於讓他們失去了邀請我的耐心。對我的評價是:我不打算在這長幹下去。

每天下午下班後,我什麼地方也不去,直接回到租的房子裏,簡單吃過飯,就坐在書桌前一直到很晚,寫隨筆寫感想,還有給青青寫信。我把所有的想法和對青青的思念一一寄情紙上,寫了好多好多,但從來沒有寄過。有時情緒激動,恨不能生對翅膀立刻來到她的身旁。我經常懷念學校,懷念過去那些有她在的歲月的點點滴滴,至少每天能有地方見到她.. 2

那天是星期六,陰天,我蹲在房間沒有出門,心情沉悶。傍晚,陰霾的天空稀稀落落的飄起了雪花。我已經在寫字台前坐了一天,小腿往下的部分已經凍得冰涼。我站起來冷冷哈哈的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圈步後,終於沒能按耐得住用發木的手指撥了青青家的電話。盲音的那一會我緊張壞了。 “喂,”是青青的聲音。 “青青,是我..” “..是你啊!” “好久不見了啊!” “嗯,好久不見了。” “..” “..” “你還好嗎?” 淚水刷地從眼眶裏流了出來,“我很好,青青。” “也工作了吧!” “是的,工作了。” 我告訴了她目前的工作情況。 “噢,是這樣啊!我正想呢怎麼會有北京打來的電話呢,在那我可沒有認識的人啊!” 電話那頭出現她的笑聲,那笑聲我是多麼熟悉和久違。 “青青,你呢?” “我八月份就上班了,在我們這的教育局工作。”

一時間我們都沒了聲音,突然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難以抗拒的酸楚,“都結束了啊,都結束了,我還是忘不了你,四年,想想四年..”我邊說邊哭淚流不止。

“你別這樣說行嗎,別這樣說行嗎..”她急切的也哭了。 後來我不出聲了,她就開始安慰我,然後是一係列的不放心,讓我在外麵要學會照顧自己,少喝酒,不要玩牌了,按時吃飯,不要熬夜,還有就是對工作一定要負責。 我一一答應任由淚水浸濕話筒。 掛了電話,我再也無法平靜,穿上大衣出了門。雪比先前大了,漫天飛舞,落在臉上涼絲絲的瞬間化盡。我直奔火車站,剛好就有一輛正要進站可以到江城的火車,我匆忙買了票很幸運的趕上了車。一夜我睡了好幾次都沒睡著,我想多攢些精神,也想借此驅除旅途的漫長,但大腦卻高度興奮著。 到了江城站,正值淩晨,天色未明。江城也下雪了,地麵積雪已經很厚,從而讓人產生並非經過千裏迢迢來到另一座城市,而是行走在北京另外一條街的錯覺,很長時間我都沒有醒悟已經置身在江城大地了這一事實。這裏那種特殊氣氛有種讓人窒息般的心馳神往。 我到了青青所住的那個小區的時候,天色仍是黑沉沉的,隻有少量的窗戶上出現燈光。我在附近吃早點打發時間。近七點鍾路上上學的學生漸漸多了,我去了青青家,還好,裏麵也亮了燈。是她媽給我開的門,我說我是青青的同學後,她媽和藹的讓我到家裏來吧,我說不進去了阿姨,我在外麵等她就行了,硬是把自己關在門外頭。 “青青,有同學找,快點。” “同學?哪個同學?”她的聲音讓我感到股溫暖,這一夜的旅程和前前後後莫名慌張為的不就是聽這個聲音嗎? 她東張西望的從家裏出來,看到站在路旁的我驚訝壞了,一上來就說:“你不是在北京嗎?” “掛了電話我就來啦。”我仔細把她看清楚了,她有些胖了,那是各個方麵稱心如意的舒適生活所賜予的。 “青青,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則笑著說:“你怎麼還沒成熟啊!到我家去吧。” “不了,我不去了。” “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剛才就在你們家附近吃的。” “那我就陪你轉轉吧。”頓了頓猛地來句:“以後不準再這樣了,不能把工作說丟下就丟下了。”

“好,好。”我答應著。

之前我有一肚子要和青青說的話,可現在一句也沒有了,倒是她滔滔不絕的說了不少。 “我聽說過那個公司,讓人夢寐以求的,哪天我要是不想在這幹了,到那個公司去應聘,找你,你可別不幫我啊。” 說完笑嘻嘻的望著我顯然在等待我的答複。 我牽強的笑著:“怎麼會呢?” “現在需不需要管理人員呢?” “差不多要吧。” “需要什麼條件呢?” 這樣的話題讓我感到非常的難受,“青青我們不談這個行嗎?” “那好吧。” 我倆低著頭若有所思邁著各自的腳步,我真不知該從哪說起,好大一會的時間裏就這樣沉默著,還是她找的話題打破這種局麵。 “我每天都從這兒上下班?” “又回到學生時代了吧。” “可以這麼說吧!” “和上學差不多吧。” “不,差多了,很多事情都是從頭學起。” 她談了剛上班時那些讓她常常感到力不從心現在說來竟是那般有趣的事情,是所有初參加工作者都要麵對的問題。所認識的這個社會和過去的眼中存在如此大的不同。我雖一幅傾聽狀,實則心思全不在此。 再過一會我就要趕回去。上午11點有一班回北京的火車,這是我從在車站買的列車時刻表上查詢的,這樣正好不耽誤明天上班。 “青青。”我深深凝視著她說,“我主要想來見一見你,這是認識你以來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以後可能還要長,但這一麵總要見的, 以後心裏就踏實了。” 她不再說了緩緩的低下了頭。